七根本不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不去,我不去。”
到底还是被拖走了!
她凄厉的哭声,在整个孤儿院回荡。
小四站在大门口,双手紧紧地抓住大铁门,指骨根根发白,看着车子扬尘而去。
久久地站着,暗淡的日光,在少年的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孤寂身影。
整个世界都进入了走不出的寒冬。
小七一路挣扎着,哭喊着,研究所的人不顾她的挣扎,衣服被粗鲁地扒掉,身上插满管子和探测仪,抽血,注射各种药剂。
很多很多的人参观,对她指指点点,拍照,议论,就像看动物园里的动物,她羞耻地抱紧自己,恐惧的赤目无助地四处逡巡。
一个领导模样的人拨开众人,说:“天呀,挖到宝了!她的血研究价值极高。”
恍惚之间,有个人激动地结结巴巴:“重大发现,重大发现,她的血能治绝症!”
人群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手里拿着针管、玻璃瓶子,贪婪地抽她的血,甚至趁人不注意,拿刀子挖她血肉。
她不断地尖叫,哭求,哀嚎!
实验室外,一群又一群的人想破解密码进入空间实验室把她偷走。
她被实验室牢牢地、深深地关在密闭的空间里,那是永远也逃不出去的牢笼。
秋风瑟缩,百花凋零,瘦骨嶙峋的她,18岁了!
在实验室的第十个年头,有一个权贵,看不清面目,双手插兜,冷漠地说:“血都抽干吧!”
那声音,就像跟前死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根草,一棵树。
轻飘飘一句话,要了她的命。
抽光血的她,像一片薄薄的枯叶蝶凄惨地死去。
死前,她瞪大眼睛,望着头上那盏冰凉的如荷包蛋一样的无影灯,嘴里喃喃着:“四哥哥,你在哪里?”
四哥哥,四哥哥,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
“三丫,三丫,你怎么了?”
姚木李被一阵猛烈的摇晃摇醒了,天花板上圆形的吊灯映入眼帘。
姚妈妈只披着一件睡衣,焦急地看着她:“被梦魇住了?”
她还在姚家,她还是姚木李。
小四、小七、实验室、狞笑的权贵,都不见了,那是个梦!
只是心口的疼痛,脸上冰凉的泪水,那种绝望和无助,她感同身受,深陷其中,沉得如拂不掉的黑夜,浓稠得气都透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