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那个时候我在这个宅子里醒来,脑中一片空白,独自生活的小半个月。我觉得自己就像是浮萍,随波飘荡,好不容易生了根。现在又要把根斩断,小爹啊,我真的不想走,不想再飘一次。小爹,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看着红了眼的姑娘,商韦最还是于心不忍“好,好,这事我们再商量,再商量。”
“太好了!!!小爹,我保证一定会竭尽全力找人的!小爹,谢谢,太谢谢你了。”雁落云激动地保住商韦,祈钰说的没错,小爹果真是个好人。
雁落云和椿祈钰回到东三院,两人围着炉子烤火。“祈钰,我今天去柔姐姐那里,她说,过完年想把店关了,租给别人······”
“这样也好。她的店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年到头,赚不了大钱人还累。租给别人,收收租金挺好的····”看着她欲言又止,椿祈钰故意这么说。
“不是这样!王大厨烧菜味道不错的,可惜都是些家常菜,再者,柔姐姐用的都是真材实料,所以菜价比同样的小店略贵一些·,这同等菜式比价格,同等价格比菜式,店铺是装修简单,毫无特色,也靠老客熟客支撑着,确实赚不到多少银子,但不是所有的不大馆子都赚不到钱啊!”雁落云叭叭说了一大堆。
“对对对,小妻主说的都对!”椿祈钰听她亢奋的说完这些话,心中大概知道她所想做的,于是把人拉入怀中:“云儿说的这么有理,要是把那店给你打理,一定赚的钵满盆满啊!”
雁落云听他阴阳怪气的话,给了一个白眼:“哼,反正不会亏本。”
“你是想把梨柔的店接下来吧!?”椿祈钰靠近雁落云,捧起她的脸:“想做就去做,我一定全力支持!银子够吗?不行我去季晴那里·····”
“你找季晴做什么啊?”两人本是惺惺相望,雁落云听了这话立刻坐直了身子,她在梨柔那儿打听过祈钰的事,她自知那都是谣言,所以没有放在心上,此刻话说出口,才明白那些话还是在意了。
“我去季晴那里拿银子!我是你夫人,正经男人。你乱想什么!!”
“我、我是怕你跟季老板学坏了!”雁落云讨好地趴到祈钰腿上,心里有些内疚,但更多是对未来的憧憬。“银子的事你不要担心,上次去当铺的银子基本没花,商叔还时不时给我些碎银子,只要把店开起来后面的事都好办。祈钰啊!我要做大事了!”
“怎么!这是大事,那欠我的喜宴呢,就被排挤下去了?这可不行!!”
“知道啦,知道啦!”雁落云赶快环住他的腰:“你再听我说说吧,我有好多话想说呢!”
雁落云这边开始规划未来,当日椿家那边也发生了件大事。
正午,椿家一家老小正在祠堂祭祖,门外来了一辆马车,车上下来一位女子,和椿祈钰七分相似,湖蓝的夹袄,外面罩着一件金丝绒的披风,双眉间一点红痣,淡淡的朱砂,让人过目难忘。这便是前几日祥桃在街上看到的女子,椿祈钰长两岁的姐姐椿祈玫。
仆人扶她进了大门后,轻车熟路地走到椿家祠堂,椿凌夷正在上香,一声“祖母”传入耳中。她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女子,那眉间的红痣!!!
陈年往事冲上心心,手微微颤抖声音哽咽:“玫儿、我的孙女啊,这些年你去哪里了?”饱经风霜的脸庞两泪水缓缓流下,颤抖的双手紧紧握着来人的手“意儿走了,你跟着失踪,这些年,你一个人怎么过的啊!”
“祖母放心,这些年我过得都好。今日回来,想给祖先上柱香。尤其,是给母亲上一炷香。”
祖孙相见,场面温馨感人,可是有个人却冷脸旁观,这人就是椿礼。“一晃十年,你说走就走说来就来,当椿家是什么地方!况且你现在、姓禾不姓椿那!”
椿礼那日听祥桃说了那事,立刻就让胡丽胡李去查探,到底探了些消息回来。喜壹家的小二证实,最近店里确实住了一行远到而来的客人,而且包了一整层的客房,非富即贵,其中是有一位眉间有痣的,但听着人都叫她禾娘子,没听说姓椿的,椿礼这一问实则也是试探一二。
“这么多年姨母还是一样会说笑!”椿祈玫就是如今的禾怀,上完吉祥递来的还魂香,磕了三个响头,她的下人蓬莱立刻把她扶起。禾怀回来后就命人打听了当年母亲去世的事情,外面传的和那时候那夫妻两说的差不多,能放出这话的一定是椿礼,母亲的死一定也和她脱不了干系。
“姓氏不过是个代号,椿家是生我养我的地方,不是家是什么。”
“椿意病逝,当日你便不知所踪,如今改名换姓,还好意思说这些话。”椿祈钰和椿祈玫都长得偏像母亲,那个椿意,明明是妹妹,却处处强于自己,母亲也更加宠爱她,明明自己才是长女,椿家的继承人,可当家的却是妹妹!!好不容易死了,椿三也离开了,这下再也没人能影响自己在椿家的地位了,她又突然出现,真是可恨!椿礼心中闷火越烧越旺:“椿意中午喝了你煎的药,下午人就没了,你紧跟着失踪,外面都传言你畏罪潜逃···········”
“姨母!外面这样传,您作为椿家人也当成真了。唉~当年的事很快就会真相大白,相信我们都很期待。”禾怀打断椿礼的话,接着看着椿凌夷:“祖母,当年情况混乱,不是一言两语能说的清的。那日我给母亲送了汤药,回来的路上突然被人掳走,后来只能说我命不该绝,遇到贵人,他们收我为义女,改名禾怀。我今日回来,只是记挂您和弟弟,听说弟弟已经成婚,见您依旧坚朗,一切就都放心了。”说着椿祈玫又向椿凌夷拜了一拜,
椿凌夷虽然精神气足,可是见到失踪多年的孙女,往事从提,泪眼婆娑,一下子好像苍老了几岁:“祖母相信不是你做的。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叫什么没关系,只要人好好的,祖母就放心了。祈钰亲事虽然草率,但祖母尽力了,今日能再见你,我百年后,见到你母亲,无愧了!”
禾怀听她说这些鼻头也泛酸,依依不舍松开手:“祖母还请保重身体,香上完了,我就先告辞了。”她路过椿礼时停了一停:“我如今在邑城过得很好。所以特地为您备了分大礼,改日一定送到府上。”
椿礼用力抑制自己想要尖叫的冲动,脸应为用力变得扭曲。
“贱丫头,改名换姓,有靠山了就想反了天了!”一回到屋,她把花厅里能砸的的都砸了:“现在还敢威胁我!造反了,造反了,哼,禾怀是吧,我看看你到底做个什么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