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止对于这点。有自己的分寸。
他收拾好我的衣服。我有些哀怨。每每便是自己吃亏。他看了有些笑意问:“很难过。”
我不语。他又说:“你还小。”
他总是如此说。
善男受伤的消息传來的时候。苏止正在教我丹青。仍旧一塌糊涂。他放开握着我右手。向我点点头。我连忙放下笔招來云团一溜就到了鹤鸣山下。
善男的帐篷外。二哥。司命。弦华。花琼都等着。我问:“她怎么样了。你们为何不进去。”
弦华不语。司命看了看他。有些无奈说:“上君她设了法。禁止我们进去。”
二哥一筹莫展。终于认识到修为高浅的重要性。我看着弦华直接说:“以你的修为我就不相信连个屏障都破不了。弦华你是在逗我吗。眼睁睁看着善男受伤而无动于衷。明明从前你们彼此亲密。如今又成这样。你心里到底对她有多残忍。难道对她真的沒有一点怜悯之心。”
弦华一愣道:“这是她的意愿。”随即又觉得自己过于迂腐。挥开衣袖。屏障撤销。
我连忙进去。心底竟痛苦不堪。善男靠着床坐在地上。一条腿打直。另外一条腿半曲。右手随意放在上面。脸色痛苦的闭着眼。我从未见过她这般。隐忍坚强。看见我进來。她充满冷意的脸微微缓和道:“你來了。”
我问:“为何这样。”
司命解释说:“上君刚刚去上古封印的地方与四大凶兽斗了起來。”
四大凶兽。善男是在送死。广林山间初遇那罗的时候。他身受重伤。后來才得知他是与四大凶兽斗了起來。最后被打的一败涂地。
四大凶兽。是七子从世间寻來守护封印的。岂能容人随意挑逗。
我跪坐在她身前。用法术游走她的全身查看伤势。全身竟然无一块好处。善男喜玄衣。颜色暗沉。如果不是摸上去。我恐怕不知衣服全已潮湿。全是她的血迹。这玄衣倒真让人混淆。
想摸上她的左手。她有意闪躲。我快速抓上。一愣问:“怎么回事。”
她叹息。伸出右手擦了擦我脸上的湿意。劝慰道:“我还沒死呢。就哭成这样。帝姬莫让人看了笑话。”
我撕下她空荡荡的左袖。帐篷里众人都神色暗涌。二哥惊呼凑到她跟前。脸上全是心疼。善男看了淡然道:“无妨。不小心丢了。”
还是司命有眼色说:“我们出去吧。弦华上神修为深厚。能为上君治伤。帝姬我们待会再來。”
司命拉起我和二哥。一拖一拽的出去了。弦华看了看花琼。点头。
花琼明了的转身出去。说到底她也不是一个不明是非的女子。
善男闭着眼。淡淡道:“你也出去吧。”不去看他。
弦华沉默固执蹲下。藏青色袍子垂地。宽大的衣袖散过善男的左肩膀。他顿了顿。点在上面。缓解了一点痛苦。有一丝暖流从善男的肩膀一直到全身。她叹息一声。有些隐忍。
“你手臂的仙根断了。想來疼痛感甚重。如果受不了了可以喊出來。我施了法外面听不见。你也不必忧虑。”
弦华解了她身上的衣物。完美的身躯被血色渲染。竟无一丝违和感。他眼神清明。动作很快的包扎。善男睁开眼。不在意道:“疼是什么。能比当初你忘了我來的更疼吗。”
闻言弦华一愣。她竟然主动说起这事。他思索一番终究道:“对不起。”
“看见我身上受的伤你心痛吗。其实你不心痛的。我太了解你了。”
善男话中的惆怅。弦华这才问:“你是因为我才这样。”
一声嗤笑。善男眼中讽刺意味深长。她说:“你觉得是吗。”
弦华语塞。竟不知如何作答。善男靠上他。竟不顾自己全身疼痛。压倒他在地。毫无衣物遮挡的身体。直直的压着他。弦华有一丝感触或者心动。
善男吻上他。他的青涩他的淡然他的渴求。她一一了然。这么多年。论装谁又比的过身下的人。
用着完好的右手抚摸他的身体。从胸前一直向下。似看见她眼中的清明。他猛的起身推开她。她闷哼一声。脸上带了笑意。她说:“你在渴望我。”
如此肯定。
弦华狼狈喘息几声。便淡漠不已。叹息一声问:“你这是何苦。”
他快速为她处理了伤口。穿上宽大的袍子。听见她问:“我是沧海境上的上君。失了左手。等这次战争结束。我不做沧海境上的上君。你还愿意带我回磐竹山吗。”
弦华愣。沒有注意到善男问是还愿意带我回磐竹山吗。说明以前的弦华是做过此事的。
半晌弦华还是说:“等我恢复记忆。或者你我先从朋友做起。我说过在我的记忆里你是陌生的。我怎么可以接受一个对我來说完全陌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