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慎言!”
宋国公沉喝一声,道:“我等先祖早就交了兵权,趁早熄了此等心思。我等若是敢动刀,你以为陛下不敢么?!”
河内侯心有不甘地一声重叹,旋即看向博望侯,沉声道:“博望侯,为何你今日一言不发?那大周日报上点了我等六家的名,因何独独漏了你博望侯府?莫不是你已暗中对陛下服软了?”
博望侯张朝天黑着脸道:“小崽子,你有气回家朝你婆娘撒去!”
宋国公面无表情地道:“好了,莫要中了人家的离间之计,当此多灾多难之际,我世家更应团结一致,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讲。”
宋国公忽地看向卫国公,肃然道:“卫公,我想换世子。”
此言一出,如石破天惊,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宋国公,完全没料到宋国公竟会在这种场合提出这个问题。但旋即又恍然,这是借世家集体的势逼宫。
卫国公皱眉道:“延年只是这些年走得太顺了些,历练少了些,要不,放他去地方上打磨打磨?”
宋国公轻叹一声,缓缓摇头道:“来不及了,延年少时还算聪慧,不曾想大了竟志大才疏,刚愎自用。他已经五十岁了,没有潜力可挖了。宋国公府交到他手上,我在九泉之下也难瞑目。”
河内侯忽地插口道:“那便不给他做到议政大臣。”
此言一出,河内侯便知失言,却见众人皆是神色古怪。
宋国公做了十年首席,宋氏自然占据了最多的利益,便是宋延年接上议政大臣,也要割肉给新首席。若连议政大臣都做不到,宋氏必定地动山摇,后面再想入围,便要难上加难,这是宋国公肯定不能接受的。
“还是尽快议一下明日如何应对吧,看这架势,明日大朝会怕不是要天翻地覆了。如今司棣及附近的关中、河东、河北、荆北甚至淮西士子都听说了陛下有意开科取士,大批士子已经陆续赶来洛都。还有那四位老匹夫说不得便会公开上书。”
韩国公尽职尽责地履行把控节奏的职责,立刻将几位公侯都震得神色凝重。
几位公侯仔细商议了一个多时辰才各自散去。
博望侯张朝天回到侯府,已是深夜。
管家张三匆匆来报:“老爷,七少爷正在收拾东西,说是明日要搬出去住。”
“混账东西!”
张朝天匆匆来到儿子所住别院,一脚踹开院门,喝道:“逆子,你想叛出家门不成?”
正在整理竹简的张自在听到咆哮,施施然走出正屋,看着亲爹,不耐烦地道:“爹,你吵吵啥,我这不也是怕你难做么?咱私下里还是父子,你对外可以宣称已将我逐出家门。”
听儿子如此分说,张朝天微微一愣,怒气值瞬间被消了大半,怔怔地望着这个整天没正行的儿子。良久才忽地勃然色变,愤怒质问道:
“你是不是想着搬出去以后就可以肆无忌惮帮着那个姓姜的炮轰亲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