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去传荫午楼。”
西苑mén内靠左手的三间小屋子,是原来军机处办公的地方,现在内阁成立了,但人们还是习惯地称它为军机处。它的旁边,有一个候旨室,这就是军谘府办公的地方。载涛马不停蹄,总算是赶上廷议。现在候旨室喝着小太监奉上的茶水,等着听传。
恰在这时,被传的荫昌摇摇摆摆地走了进来。他身穿青sè长袍马褂,脚登了一双德国长统军靴,还不时捏拿起京剧身段。别看他是个洋派人物,可也是个标准的票友。
候旨室里可不止载沣一个人,还候着好几位大臣呢。从不上朝的荫昌来此作什,他们早向小太监们打听的清清楚楚。有人看他进mén,就向他恭喜。
他捏着京腔唱道:“哎!要人没人,要马没马。人是人家的人,马是人家的马。你叫老夫是用拳头去打呀?还是用脚去踢呀?咦!涛贝勒也在。”
他转过头,即看到载涛正yin着一张脸。载涛才知道内阁已经定出人选,还是回来晚了一步。他那个哥哥摄政王真是窝囊。他yin着脸说道:“袁世凯也受过你的恩,你只要向他借用一下北洋,他不会不肯吧?”
荫昌摆摆手,“涛贝勒,不嫌麻烦吗?直接叫宫保出来主持,不就得了嘛。这样的话,摄政王又不同意了,最后才拉老夫顶缸的。”
荫昌活宝,但他也不是政治白痴。朝中暗cháo凶涌,他dong若观火,只是不愿意卷进暗cháo而已。不如装作疯癫,乐得逍遥。
载涛沉声问道:“那你下一步准备怎么走?”
“骑驴看唱本,走一步看一步”荫昌已经翘起二郎tui,晃dàng着,好不逍遥自在,根本未把占领武汉三镇的革命军放在眼里。
载沣实在看不惯他着不正经的样,不过他在此刻也未把占领武汉三镇的革命军放在眼里。但是荫昌应付当年庚子拳luàn,都是手忙脚luàn,想平luàn湖北新军作反的匪党,不靠谱。他反讽道:“不用看,想这武汉一隅之luàn,派一干员前往镇压即可。何劳你这全国兵马大元帅的大驾?”
荫昌很有洋人派头的耸耸肩,德式胡子一翘一翘的。“涛贝勒,话不能这么说,虽然老夫也是这样想,摄政王也是这样想的吧,可是庆王爷又不干啦。”
载涛无语,这活宝对朝堂的勾心斗角,心里也明白的很嘛,看他平时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清廷定下统帅人选为陆军大臣荫昌,下谕旨:
湖广总督瑞澄,毫无防范,祸发失城。辜恩溺职,罪无可逭,应即行革职,带罪图功。着暂署湖广总督,以观后效。并着军谘府陆军部迅派陆军两镇,海军部加派兵轮,即日赴援。陆军大臣荫昌迅即督兵赴鄂,节制调遣前防各军。
满清朝庭共调派两镇陆军速赴战区的同时,还又派海军大臣萨镇冰督海军协战,长江水师也包括在内。
朝廷chou兵,组成两个军,第一军由陆军第四镇、第二镇的hun成协以及第六镇的hun成第一协组成,荫昌无聊的给自己搞了一个“总统官”的军衔。
第二军的“总统官”是最后还是选了冯国璋,因为满朝王公大臣没有一个人看好荫昌。冯国璋率陆军第五镇、第三镇的hun成第五协,以及第二十镇的hun成第三十九协,赶往武汉三镇平luàn。
军队还在整合当中,荫昌坐火车先走一步。荫昌带着几个随从来到北京站,车早就准备好了,就是一个车头,挂了两截车厢。车厢的豪华,也没有因为满清末世而有所简陋,这规模绝对符合荫昌钦差大臣的派头。
车站内冷冷清清,就是几个工作人员。一点都没有京师首都该有的繁华热闹,这种萧条冷清也正好侧印满清末世景象。
也不知道荫昌这个满洲才子,未有所觉,还是未放心上。还是一如既往的逍遥自在,嘴里唱着京剧《战太平》的歌词儿,拿着身板架式上了火车。
也许谁都会这样想,清军水陆并进,阵势之么宏大,简直是举国之势,即使当年的太平天国也未必能够抵挡,剿灭武汉区区几个叛党,还不是易如反掌。为此,荫昌哼哼着“为君谈笑净胡沙”,任谁也不会觉得他是在轻敌,倒是很儒将古风。相似那个千年前,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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