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宋小薇听说了学校的事情,为了感谢齐琳,她又是烧了一大桌子菜,四个人围坐在桌旁吃饭。夜色浓郁,院子外的树影斑驳,偶尔听见几声“咕咕”的鸟叫声,正厅的门开着,光从里面垂直倾出去,齐琳看了看外面的黑夜。太安静了!这种安静让她的听力更加敏感。
“铛……铛……”远处传来一阵敲钟的声音,齐琳停住了,她知道这个声音,这是祠堂里的丧钟声。
“谁死了?”
宋小薇一边吃饭一边看了看外面:“老张家的媳妇儿,我下班的时候就看到他们家在准备丧事了。”齐琳想起了任雨萱,那个老男人的老婆死了,这么说,任雨萱很快就要嫁给他了?宋小薇看齐琳也不吃饭,只盯着外面的光影,“那个任雨萱,是不是你同学?”
“嗯。”
“哎……老张家也真行,旧媳妇还没死呢,就想着张罗新媳妇了,有钱人家也真是,做什么都这么讲究效率,这下人死了,他们就不怕午夜鬼敲……”
齐阳有些生气地敲了敲盘子:“别人家的事儿不要在背后嚼舌根!”
看齐阳生气,宋小薇也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她笑了笑,夹了块肉到儿子碗里:“琳琳,今天你处理得也不好,要我说,医药费得赔,歉也得道,还应该把那小孩儿开除!才多大呀,就欺负同学,逃课抽烟,以后长大了,也是危害社会。”
“不能这么说,嫂子。十几岁的孩子懂什么呀?再说,那小孩儿其实也可怜,看他爸爸那么凶,估计在家也没少挨打。”
“打他是应该的,谁让他不听话的?”
“学生嘛,不能放弃教育,知错能改就好。”
“呵呵,小宇不是你生的,你当然……”
齐阳用力把碗扣在桌上,筷子一扔,进了房间。另外三人愣在一边儿,都看着他离开。齐琳听了宋小薇这话本能地也很不高兴,可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哥哥发火,一时间也有些茫然。
看丈夫气冲冲地回了房间,宋小薇板着脸,也吃不下去了,她看了看儿子和齐琳,放下碗,出去,隔壁的房间里传来了两人的争吵声。
“我在自己家连话都不能说了是吗?你在外人面前能不能给我留点儿面子?”
“谁是外人?啊?我妹妹和小宇都是跟我有血缘的,这是我爸留给我的房子,要说外人,你才是外人!”
“呵……我是外人?齐阳,你摸着良心,我给你生了儿子,白天上班,晚上做家务,以前儿子接送都是我,你现在说我是外人?”
“你不要总是揪着这些事情作威作福,口无遮拦,你有一点儿女人的样子吗?唯利是图、泼辣狠毒、搬弄是非、斤斤计较……”
“我这样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和儿子!”
“你是为了你自己,别扯上我跟儿子!”
……
随后一阵摔东西的声音响起,听见父母争吵,一旁的齐天宇委屈地低声抽泣。齐琳看侄子哭,不由得心疼,她拿了纸巾,给他擦眼泪:“好了,不哭了,姑姑去劝劝他们,你先吃饭,明天还上学呢。”
说完,齐琳站起来,刚走到正厅门口,只听隔壁房门被用力打开,宋小薇喘着粗气来到车棚,抹了抹眼泪,骑了车,又下来,打开外面的大门,“呜呜”的一声,车骑出去了。齐琳想拦,又觉得拦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餐桌边的侄子,他还在哭,饭还含在嘴里。
叹一口气,她走到门口,看到宋小薇的车往左边骑,昏黄的路灯下,齐琳看到任雨萱穿着大红的连衣裙站在老张家门口不远处,一动不动。回头,看到齐琳,任雨萱面无表情。齐琳也没有说话,她转身回去,把大门缓缓关上。
她走到正厅安慰了一下侄子,就来到哥哥的房间,齐阳正躺在躺椅上,双眼空洞地看着屋顶的吊灯。
“哥,嫂子这么晚出去……”
他坐起来:“她回娘家了。”
“你怎么最近好像很容易生气?”
他叹一口气,看着妹妹:“我是心里空得很。”
“空?”
“你记得你苗伯伯吧?”
“爸爸的老朋友,那个民间艺术家?”
“他身体不是很好,心脏病,医生说最多活个两三年,他家没有儿子……我小时候就喜欢跟他学做木雕工艺品,看到他……我挺难过的,他怕自己的手艺失传,留下遗憾,我就想辞了工作,跟他再多学一点儿,以后继承他的手艺。”
“这也挺好的,你一直都喜欢木雕工艺,不过就是挣钱少一点儿。”
“为了这事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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