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云突然想到现在的自己好像正好是九岁,于是又继续问道:小雪,那你知道我是什么时间过生辰的吗?苏凌雪说道:农历十月十八,今年你就将满十岁。苏墨溪连忙小声地说道:那希望到时候,大姐姐你也能传承到灵火。
苏卿云笑着说:别抱太大的希望,小雪不是说了吗?两百年间才堪堪出现过两位灵火的传承女子。我想娘亲都已经传承到了,这本来就够逆天的。我哪里还能有这么大的幸运?苏凌雪认真地说道:能传承到的话是锦上添花,没有传承也不要紧。我们大哥本来就很优秀呀!
苏墨溪连忙赞同道:就是,大哥哥可优秀了!苏卿云笑着说:好啦,已经很晚了。小溪明早还要上学呢,早些睡吧!晚安,我可爱的弟弟和妹妹。苏墨溪和苏凌雪甜甜地齐声回应道:晚安,我最厉害的大哥(哥)!苏卿云哈哈地笑了两声,又给两人整理好被子才睡下。
第二日,苏卿云目送弟弟上学之后,就带着白柳和南星先去采购粮食肉菜,又买了一批竹制摇椅要用的工具,便三人各自骑了一匹马往白瑶村走去。还未到工坊时,远远地就看见一大群人围在工坊前面。苏卿云双脚夹了一下胯下的马匹,加快速度赶了过去。
走近一看,围着的人苏卿云一个都不认识。只见这批人手里都拿着扁担和锄头,情绪激动地叫喊着:快把秘方交出来。苏卿云从马上一跃而起,飞落在了正在对峙的白村长面前。本来还气势十足的白村长,见到苏卿云瞬间脸色都青了,急得直跺脚:云公子,你怎么还往这么危险的地方来呢?
苏卿云眉头紧蹙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旁杨竹匠面如死灰地说道:云公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白村长连忙解释道:不是杨竹匠的错,是杨竹匠的亲生弟弟。以前分家出去之后,就做了隔壁黑猪村的上门女婿。这次偶尔回家来,得知我们村在做竹席,就非得说这个方子是他们祖上传下来的。
当场闹着要我们把方子交出来,我们不愿意交。所以,今天就带领着他们村的人上门来抢。闻言,领头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嚣张地喊道:什么叫抢?你们霸占着我祖上的方子,还耍无赖不肯交出来,真是死不要脸的泼皮无赖!
苏卿云当场都气笑了:怎么,贼喊捉贼,还抢了我的台词!苏卿云把折扇打开,给自己扇着风,轻蔑地说道:你就是杨竹匠的弟弟吧?你说这方子是你祖上传下来的,可有证据?男子一时语塞,继而气急败坏地说道:肯定是老爷子偏心,把方子只传给了哥哥没传给我。见到我离开了村庄,才拿出方子来赚钱!
趁着说话的功夫,苏卿云已经打量完在场的所有村民。一共来了四十多位青壮年男子,虽然高矮不一,但同样都穿着破烂的衣裳。苏卿云不由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都是因为太穷闹的。原本愤怒的苏卿云冷静了下来,白瑶村本来的劳动力就不足,恐怕无法再分出人手来做竹椅。
打定主意的苏卿云笑着说:你想要方子?男子一脸希冀地点了点头。苏卿云继续说道:竹席的方子我是不会给你的。但我还有另外一个方子,如果你们能吃得了苦,我就把方子教给你们。到时候你们做出的成品,我也会帮你们推荐到林县令那边出售。
一席话丢下来,人群瞬间就像炸开了锅般地谈论,“还有方子!”“他说林县令,他居然认识县令……”等他们商量好了,那男子才重新上前来作揖:小的叫杨山,不知道公子说把方子教给我们,是否还有其他别的要求?苏卿云摇了摇头说:我没其他要求。方子我多的是,就看你们能不能吃苦肯干?
后面的人七嘴八舌地说道:能干,可以吃苦……望着众人渴望的眼神,苏卿云收了折扇说:正好我今天带来了图纸。你们先帮忙白瑶村免费砍一天的竹子,待我看到你们的诚意,我再决定是否要教你们?众人连忙感谢。
苏卿云回过头来,白村长一脸愁容地望着苏卿云说:云公子,你真的决定帮他们?苏卿云笑着说:我从来不说假话,我方子的确很多。倘若真的只是因为生活贫苦导致的冲突,帮他们一把也是顺手的事情。不过以防万一,在没有完全信任他们之前,不允许他们任何一人踏入我们的工坊。
白村长作揖道:回云公子的话,我记下了。杨竹匠闻言郑重地给苏卿云行跪拜之礼:感谢云公子的大义,我替我那不争气的弟弟跟你道歉。苏卿云连忙上前扶起杨竹匠:不必如此。我的方子再好,也还得仰仗你的技术。杨竹匠连忙保证道:我杨天绝对一切听从云公子的安排。
见南星在卸货,白瑶村的村民们都上前来帮忙搬东西。苏卿云指着搬下来的东西说道:这里都是一些食物和工具,你们自行归置收好。另外,这次采买的钱就不用付了,上次白村长给的钱还绰绰有余。杨竹匠,你带领你的弟弟去砍竹子吧!
白村长就说:那我领着云公子去看看我们做好的竹席吧!苏卿云好奇地问了一嘴:白村长,他们村怎么叫黑猪这么个奇怪的名字?白村长解释说:因为他们山林那边有很多野生的黑猪,它们有长而尖的獠牙,战斗力也很强悍。山林里的黑猪经常会成群结队跑到山下来,祸害庄稼和伤人。
苏卿云惊讶地问道:难道官衙不管吗?白村长苦笑着说: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何况我们这里都还是偏远的深山,一大群官兵骑马前来。非但没打到野猪,最后还消耗了村民们家里仅有的一些粮食。所以久而久之,黑猪村的黑猪就越来越多了。种了庄稼都等不到收成,又不敢上山去打猎。
苏卿云更疑惑了:那他们靠什么生活?白村长说:全靠他们村的一条河,打渔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