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跨着的身体差点下陷,着急忙慌的攀住栏杆边缘,才稳住身子。
一抬头,仓促的视线正对上一双幽深漆黑的眸子。
“三哥啊......”游单铠站直身,讪笑了两声:“这么快就完了啊?”
他一边说,眼神擦过裴堇年的肩膀,往房间里望,并非是真的要看见什么,童熙那小身板他从小看到大,根本就没有拿她当成过女人,纯粹一个小孩罢了。
他看的,无非是室内有没有旖旎暧昧过的气氛,房间内光线晕黄,只开了一盏暖灯,气氛烘托得恰到好处。
他收回视线,乐呵呵的眨了下眼,“小丫头没咬你啊?”
裴堇年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左手搭扣在右手手腕,似有若无的揉了揉骨骼,雅致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手背上用力到隐隐凸显了遒劲的青筋,一身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模样,丝毫不见凌乱过后的痕迹,贴身包裹着的手工西装将他本就挺拔的身形修饰得矜贵高冷。
他略抬了抬眼,深邃凌厉的目光直直的对上游单铠,冷声道:“你皮痒了。”
游单铠心里一慌,然后若无其事的举高手里的盒子:“我真的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是丫头跟我说礼服脏了,我帮她找了一条来,是三哥你亲自给她拿进去,还是我代劳代劳?”
他说话时一本正经,字正腔圆,仿佛正在汇报着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响亮的嗓音直接钻入了童熙的耳朵里,她从眉眼到脖颈一片羞红,退回进浴室里,颤着手落下锁。
脑子里尚且还浑浑噩噩,一时难以消化裴堇年突如其来的告白。
忽然觉得自己好不容易竖起来的防线就那么被轻而易举的击溃,她连作出反击的时间都没有,就此沦陷。
他说会给她时间考虑。
考虑好了之后呢,他会取消和陆允溪的婚姻吗,会待她依然如初,又疼又宠吗。
都是未知数,但未知得......
她咬着唇,看镜子里羞红的自己,乱了,真的乱了。
身后的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她惊得浑身一颤,低呼声冲口而出之前,死死的咬住了唇,恁是给憋了回去。
“谁......谁呀?”
“噗嗤!”不正经的嬉笑传来,游单铠吊儿郎当的嗓音隔着一扇门:“是哥哥我,三哥已经走了。”
童熙双唇翕合了几下,一脸的难堪羞愤,“你找我做什么?”
游单铠笑得不可抑制:“是你自己跟我求救要礼服的,怎么着,现在不要了?还是说,三哥已经给你穿上了?”
“胡说八道什么!”童熙咬着唇轻斥一声,喷薄在人中和嘴唇上的呼吸灼热炙烫。
她捧着脸,掌心拍了拍脸颊,前一秒还硬声的腔调顷刻软了下来,夹带着一丝提拎着情绪的紧张:“哥哥,你帮我放在门口吧,我待会出来拿。”
“嗤。”游单铠哼笑一声,这么羞呢,连哥哥都叫上了,平时小丫头嘴上绝对不会尊敬他。
“我是放在房间门口呢,还是给你放在刚才三哥压着你的浴室门口?”
“游单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