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寒也没再唠叨,也没再戏谑我,就这么安静的抱着我睡。
这夜,我睡得很安稳。
早上我醒来时武寒已不在,以致我一度怀疑昨晚是做梦,他根本没出现过。
不过,在清晨时,我惺忪之间,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我猛的垂死病中惊坐起,
“啊!!!!我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了!!”
我这么一吼,把刚进门的楚珺玥吓了一跳。她不敢再进来,呆呆站门口看着我。
“我,我……梦魇了。”我说。
楚珺玥回过神来,走到床边对我说,“以后喊之前说一声,我好作准备。”
作什么准备?准备惊讶么。
“你以后住这里吧,别回庶园了。”楚珺玥说罢,递给我一套半袖衣裳襦裙。
正在弯腰穿鞋的我手僵住了,“因为还有人要对付我么?”
“我感觉,是。”
我穿上鞋子,边整理衣服边说道,“这偌大的奚禄山庄就非得要跟一个下人过不去吗?”
楚珺玥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似乎有些话不方便对我说,我也没细问下去,目前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我得验证一下我睡梦中灵光一冒出来的那个想法。
八月底,重阳将至。
深秋的清晨,微风杂着清冷寒意徐徐送来。
我和楚珺玥在井边洗嗽过后,便跟着她出门去山庄,等下用过早膳便要开始一天的工作。用她的话说,不做工,哪有银子。
悲矣哀哉,我都还没高考,就成打工人了。
穿过内院的抄手游廊,我这才有闲打量一下这套名为淮苑的宅子。
这里是真的大。
我这么形容吧,起夜上厕所,要是不认路,没GPS,可能憋到失禁都还没找着茅房。
外墙红砖绿瓦,门内金顶影壁,庭院白玉石阶,屋顶螭吻脊兽,无一不在印证着这大宅曾经的主人身份不凡。
可惜斯人已逝,如今宅子已呈现萧条破败的景象。庭院荷池上假山怪石犹在,但池水已干涸;游廊顶上的红木镂空雕花多处脱落;屋顶飞檐反宇掉了不少,成为了这走廊天井地上随处可见的碎瓦片。
我沉迷于观摩这偌大庭院里的一景一物,落英缤纷,曲径通幽,还有月拱门中站着那干瘦老头……
咦?老头?
“哇!!!你谁啊??”
我被这突然出现的满脸沟壑小老头吓了一跳,楚珺玥赶紧把我拉到身后,上前拱手作揖,
“田管家早安。”
田……哦,这是奚禄山庄的老管家,田庸。
“楚小姐,”田庸弯腰拱手回礼,“老奴经过此地,便顺路进来看看。”
“大门还关着,您老顺路进来?翻墙进的么?”我感觉这老头不是善类。
“呵呵呵,确实,老奴为老不尊啊。”田庸笑答,“刚路过门外,看到群鸟惊飞,老奴疑心有翻高头摸到淮苑中来,一时情急便进来查看,多有得罪,还望谅解。”
翻高头是古代对入室盗窃小偷的称谓。可刚才哪有什么鸟被惊飞,分明是这老头的说辞。
田庸眼珠一转,问,“而苏姑娘的意思,难道是你们在内锁的门?两位昨晚在宅子留宿么?”
呃……我这是不是被套话了?
“田管家,”楚珺玥正色道,“今天起我回这里住,还有蜜儿跟我一起,就不回庶园住了。”
“楚小姐,这样不好吧,毕竟在山庄做工,不住在庄里,若主子有吩咐,难免鞭长莫……”
“田管家,这里是我家。”未等老头说完,楚珺玥便说道。
然而田老头眯了眯眼说道,“但两位姑娘既是山庄的下人,理应在起居在庶园,随时听候差遣。否则会遭人话柄,说楚大小姐你,仗着身份特殊,不服管教,甚至有异心啊。”
楚珺玥一时语塞,想说什么反驳,但她确实不是吵架的料,一手抓着游廊的柱子捏得发白愣是说不出一句狠话。
游廊顶上响起几声窸窸窣窣的脆响,我抬头一看,居然是屋顶的瓦片在震动。
哇,那是被楚珺玥的内力震到的吗?
“别别别动怒,生气砸的是自己房子啊。”我努力在脑袋里搜刮一下这老头的资料,想找点话怼他,“你你你这老头,别欺人太甚啊,一副短命相,断你肯定活不过两百岁!”
此时,月拱门后传来“噗”的一下轻笑,随后是一把爽朗少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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