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门还没锁……”她欲下车。
“去你的,餐厅再值钱的东西也抵不上一条人命,真他妈的蠢!”他发疯似地开着车在大雨里狂奔。
车在行驶中,周琴迫不得巳说出事情经过。马云辉一听气急败坏,腾出手狠命扇了她一大耳光。“畜牲!这种没人性的事你都干得出来,完全可以定你强奸罪。”
一向横行霸道的她,任凭他怎么打骂没了脾气,温顺得象只猫。
“你会坐牢的,十年八年……如果出了人命会判得更重!这个家全让你给毁了……”马云辉情绪巳暴躁到极点,危急之中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周琴毕竟是和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夫妻啊!他无法大义灭亲,亲手把周琴送进牢房,她没了,十一岁的儿子怎么办?
但他也无法容忍她对一位天真无知的乡村少女犯下的罪恶。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马云辉开着车找遍了大街小巷,那有倩雯的影子?
“会不会去吕倩家。”一直不敢吭气的周琴怯声问。
他紧绷着脸在周琴指点下找到吕倩的住处。
吕倩打开门,见是他俩很惊讶:“这么晚,出什么事啦?”
“倩雯……”周琴刚张嘴被马云辉栏住,问道:“倩雯来过吗?”
“没有啊?我和朋友吃火锅刚回来不久。”她更吃惊。
热心的邻居听到动静忙探出头说:“上半夜有个挺漂亮的女孩边哭边敲门,好长时间呢!”
“倩雯出什么事啦?”吕倩紧张地瞪大双眼问。
马云辉不由分说扯着她上了电梯。
“你好好想想,她最绝望的时候会去哪里?”一进电梯他追问道。
“绝望……”她沉思了片刻,说:“对!有一次我们走过长江大桥…就是一桥,她说过,老了,要死的时候就从这儿跳下去,省得麻烦一大堆人。这叫做水葬,知道吗?”
他和周琴一听,脸都白了。
路上,周琴说了倩雯被凌辱的事,有意避开前因后果。
吕倩听了顿时哭开了。她无法想象倩雯是怎样在大风大雨中、在遭受蹂躏后、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她昨天还说钱一分不剩寄回家)走到她家的。
她是在凄苦、无助、极端绝望中去找她……
一出住宅楼,马云辉飞身跃进车里,随着发动机一声剧烈地吼叫,车后冒出一股灰烟。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飞驰到大桥上,发现有两名守桥武警战士拼命往桥中央跑。马云辉一边开车,一边倾身尽力朝前望,只见茫茫晨雾中,一位少女细长的身影出现在桥拦旁。
“是倩雯!”吕倩尖叫。
马云辉已把油门踩到尽头,他狠不得汽车能生出翅膀。
倩雯披头散发,双手抓住护栏,搖搖晃晃地一只腿跨出桥外。
桥对面也有武警战士喊着朝这儿跑,这边武警一路狂奔。
马云辉的车开到跟前,猛地急刹车,发出刺耳的尖叫,车胎在地面上留一道长长的黑痕,!他使出平生的力气、用从未有过的嘶叫奋力高喊:“倩雯—一”
没等车停稳,他不顾一切象发疯的猎豹扑向即将撤手人寰的倩雯……
朦胧中,倩雯感觉左臂被一双强有力的巨掌抓住,胳膊在扯动中一阵裂痛。
接着,整个身体被同时伸过来的几双手拖住,她想喊,想说什么,可她巳喘不过气,她觉得身体巳经悬空,整个心在往下堕落。
她失去了知觉,昏迷过去……
吕倩紧抱住浑身冰凉的倩雯失声痛哭,她大声呼喊:“倩雯…倩雯……你醒醒…快醒醒啊……”
周琴在刚才急刹车中,头被狠狠撞击了一下,立刻肿起一块大疱。她也顾不上痛,赶紧下车跑到他们跟前。望着眼前这一切,她目瞪口呆,傻傻地站在一边,心里更加慌乱。
两名武警帮马云辉把倩雯抬上车。马云辉狠狠横了周琴一眼,撇下她,开车飞驰而去。
“她是你们什么人?怎么会自杀?”武警战士问。
“她…她是我妹妹……”周琴惊慌失措地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