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过今天我一定好好陪你三天!”小慧这才消停。
筹办餐厅,小慧入股二十万,银姐出了十五万。其它姐妹多则十万,最少的也拿出两三万,一下汇聚了一百六十多万元。众人拾柴火焰高,一座装修高贵典雅、富丽堂皇,凝聚按摩女郎心血与企盼的特色餐厅终于开张了!
中午十一点八分,军乐响起,鞭炮声震耳欲聋,一片欢声笑语。
由于上尉的面子大,政府部门头头脑脑请来不少人,企业老板、各界名流及亲朋好友陆续鱼贯而入,喧闹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上尉(没人知道他真名)满面春风,忙里忙外招呼客人,他的战友来了一大帮,有校尉军官,也有志愿兵。
包间全是宴请的贵宾,平常客人只能安排在一楼大厅。
吕倩作为东道主在小慧陪同下,挨个上各包间敬酒。
很多老板是在洗浴城认识的,感情依旧,逮住她俩便不撒手,轮番敬酒。
都是赶来捧场的贵人,她俩岂敢怠慢,来者不拒,轮着陪每人单喝了一杯52度白酒。
才敬过一半包间,俩人已醉得不行。银姐忙劝道:“醉成这样,剩下的客人就免了吧?”
“不……不行,这几个包间可是马虎不得……都……都是当官的,千万不能得罪……”吕倩还算清醒,坚持要轮流敬一遍。
银姐琢磨着,已喝了一个多小时,客人们只怕也够呛,便端着杯紧随其后。
政府官员好摆臭架子,拿腔拿调,其实大多是洗浴城的常客,却装出和她们素不相识。本来席间正谈笑风生,她们一进来,全垮下脸,换上一副假面,爱理不理。
吕倩担心冷场扫了大家兴,忙举起杯打哈哈:“谢谢各位领导光临,我先干,各位随意……”说罢饮干杯里的酒。却见在场的人无一人端杯,弄得她们很尴尬。幸好上尉及时赶到。
“各位领导,兄弟我被一群战友拖住,多有得罪,来,来,都端起杯……”他举杯邀大家一起干杯。
所有人都端杯站起身和上尉一道把酒干了。
吕倩正想借机离开,有位年长的局长问上尉:“这几位美女是你请来帮忙的?”
“笑话,这餐厅就是她们合伙开的。”他朗朗笑答。
“呵……”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惊叹。
“请柬上可是你和一个叫吕倩的人呀!”有人高声问。
“哦,忘了介绍。”他扯住吕倩说:“这位是我的太太,以后请多关照。”
包间内一片哗然,瞬间又变得死一般地沉寂。
“这是怎么啦?”上尉收敛笑容。
“这……这小姐……我认识,我经常点她……18号,18号……”一位乱醉如泥的客人脱口而出,立刻引起一阵哄笑。吕倩羞得跑出包间。
“啪!”上尉给那醉汉一记响亮地耳光!
原来,被上尉打的那人,是市卫生防疫站站长。
那人随着一记突如其来的耳光应声倒地,咀里还在骂:“婊子养的……老子就认识……认识……”
上尉又想给他一脚,被众人七手八脚扯住。
“他喝多了,别跟他一般见识。”局长拦住上尉。
上尉担心吕倩,撇下这伙人飞身追下楼。
小慧、银姐也全傻了,悄悄溜出包间。
银姐边走边说:“以后就老老实实呆在洗浴城,别四处抛头露面,多丢人!”小慧一声不吭脸色铁青。
外面下着雪,白茫茫的一片,马路两边的人行道又湿又滑。
吕倩没顾上穿保暖衣在风雪中飞跑,她不断淌下屈辱的泪水,一路毫无目标地飞奔。稍不留神,她摔倒了,浑身溅满泥水,她试图爬起耒,右脚腕一阵钻心地痛,挣扎几下,却无法站立。
天色更加灰暗,街上空无一人,她索性侧卧在地上失声痛哭。
上尉赶到了,见此情景心如刀绞。他急忙脱下上衣把吕倩紧紧裹住,又把她整个托起,想抱回餐厅。
“不去了……我死也不去……”她哭喊着。“我要回家……回家……”
上尉噙着泪,紧抱着她进退不能,只有仰天长叹。
他拦下一辆出租车,暂时先回他们的新居。
餐厅开张的第二天,意料之中的事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只能被迫停业。
上午,一群穿制服的人对餐厅突击检查,认为清消设备不合要求,卫生状况存在严重问题,不仅扣押了三天前刚发的卫生许可证,还勒令餐厅立即停业整顿。
上尉提出把餐厅转让出去,一起回他老家。
吕倩说:“转让?一半的投资都将无法收回。那可是十几个姐妹的血汗钱,他无端地封我的门,我要去告他!不信这世上就没王法?”
“那又能怎样?强龙斗不过地头蛇。王法有是有,全掌握在这帮无视王法的乌龟王八蛋手里。除非我低三下四,去向那狗日的站长赔礼道歉,去求他……”
“凭什么?是他先出口伤人。”她坚决反对。
“哼!我可能那样做吗?志可灭不可辱!不过……”他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干嘛吞吞吐吐?”她催促道。
上尉想说,鉴于她的“身份”,认识她的人太多,最好能去一个陌生地方发展。但此话一出口必然会刺伤她的神经,还是不说为好。
“没什么。”他搪塞。
“不!你一定有想法。这个时候了,还忌讳什么?说!”她逼他讲。
“说了怕你误解,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她痛苦地闭上眼,脸在抽搐。
“别,别…老婆大人,绝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搂住她安慰说。
“一旦做过按摩女就再也不能干其它的事了吗?就永远抬不起头?就永无出头之日吗?是……我做过按摩,但我发誓从未出卖过肉体,我挣的是干净钱!”
上尉知道此时打断她的话,会引来更大的风暴,只能任她渲泄心中的怒怨。
“按摩吃得是青春饭,年纪大了,从这行退下来该怎么办?靠什么生存?连我们从事正当职业的人都这么难,那银姐这样的人不更是无立足之地吗?总不能因为做过人们不耻的事,连以后生存的权利也被剥夺?”她挣脱他的手直视他。
“你是因为我漂亮才和我结婚,可你内心深处永远抹不去这种歧视,是不是?”
“你看你,说着说着就……”他捂住她的咀。“还记得我在酒吧说过的话吗?再重复一遍,”我清楚我在干什么,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人家在乎!我也早已意识到,在我们服务过的成百上千客人中,除了有钱人,大多是政府方方面面有权有势的人,这些人各行各业无处不在。以后干什么都会遇上其中的熟面孔。想想昨天,那色狼一般的异样眼神……不瞒你说,中间一半人我都认识。他们却装着不认识,那是为在他们同仁中保住清廉、虚伪的正人君子假面。只有与他们亲密接触过的我们最明白,都是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表面自恃清高、廉洁,内心世界比他娘的谁都肮脏!”
“好了,好了,你打击面也太宽,有些同志也是工作需要嘛!”他劝阻道。“还是说说眼下我们该怎么办,别等到那十几个姐妹股东上门讨债就晚了。”
“说曹操,曹操到”,股东姐妹们还果真约在一起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