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三日,黄家母子逼杀案方尘埃落定。
是夜,钟开仪和梅卿秘密来到元府。
“元叔叔,”梅卿道:“朝会的经过,开仪已在来的路上细说与我听了。看来魏诚在皇帝心中的分量,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重。”
元济轻叹一声:“我本以为就算不能一举成功,但至少圣上会对他有所疏远,而不是像如今这般,一应过错问也不问。”
“我猜刑部中定是有魏诚的人。”元辅望缓缓道:“从孙尚书审出证词,到朝会上的奏报,不过短短一夜,那所谓的主犯便立即从宫城内现身,还被圣上抓获。若说魏诚没有一早得到消息,他的反应又怎会如此迅速?
“再者,他谋划能力之强大,实在令人惊诧,不到一夜,便说通了那小黄门,找了到证据,安排了锲安司的守卫,甚至把陛下都算计了进去。此等心计,非常人所及。”
钟开仪恨道:“怪不得魏诚能把持朝政这么多年,连杨臻倒台的时候,他都能撇得一干二净,甚至还因他安排锲安司抓获杨臻及其同党有功,反而得了赏赐。看来我们接下来的计划万万不能大意,一步一行,都要稳妥。”
“开仪说得是。不过,近日发生了件让我一时间捉摸不透的怪事。”元辅望放下手中的茶盏。
“元叔叔请说。”钟开仪道。
“江左布政司屈平前些日子上了一份奏报,说东海附近有海寇出没,在永宁县和太平县一带烧杀劫掠,但几乎同时送到的,江左行省监察御史熊奉咸的奏报里却说,这段时日并无海寇之患。”元辅望顿了顿,有些不解道:
“屈平曾与我同学于老师门下,后来又一同科考、仕进,他的为人当信得过。可熊奉咸是个名声在外的直臣,从不徇私,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派他去巡视江左。但海寇一事,二人所说如此大相径庭,不免令人疑惑。”
“爹有派人去查吗?”
“本来这几日便要派人去的,但魏诚却说,若是朝廷大张旗鼓地去查问,反而让扯谎之人有所准备,不如让锲安司的人暗地里查访一番。我便无法反驳,但内心总觉得此事似乎有些不对。”
“听爹这么说来,确实有反常之处。若是屈、熊二位的人品信得过,会不会是有人欺瞒了他们中的一人?但欺瞒他们又为了什么呢?”元济问。
“海寇一事,我也有所耳闻。”钟开仪道。“几年前闹得很凶,多亏成老伯爷,东海一带才安宁许多。如今却出了这样的事,且不说真相到底如何,我怀疑这海寇或许已然暗地里侵入江左地界,甚至成了屈叔叔或熊御史身边得力可靠之人,这才瞒住了实情,让两位写出不同的奏报来。”
“开仪此言并非没有道理。”梅卿道。“若是他们二人身边真的有海寇内应,那所谋之事便不是烧杀抢掠这么简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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