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转身将房门紧闭。
“蔺弗?”正在写信的元辅望见他来,十分惊讶。“快坐!你怎么这么快就回京了?比原定的日子早了足足半年,锲安司的人知道吗?”
“辅望兄,我在路上得知了京都逼杀案的消息,便绕道回来了一趟。此番是秘密回京,明日我便要出城。”
“那案子已经结了。我们拿它试了试圣上,发现圣上依旧对魏诚一片信任。”
“买卖官职的罪名确实难起波澜……高汨之事已然办妥,人也平安送到了。我今日来,其实还为着一件要紧事。”
“你说。”
“我在高汨期间,发现了不少彭旭海寇的窝子。我逐一摸过去偷听了几回,大多都是打劫计划之类,只有一日,听到了一句十分奇怪的话。”
“什么话?”
“大意是‘看你那住在大晔皇宫里的爹下回捎什么好东西来’,是一个头领打扮的海寇对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说的。我想,国朝宫内皆是去了势的黄门,他们要么自小进宫,要么在入宫都调查过家中有无儿女亲眷。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都是通过籍的。
“也就是说,我大晔皇宫绝没有让外邦人做内侍的道理。就算是守卫皇城的锲安司里,也没有一个彭旭人。那么他说的这个‘住在大晔皇宫里的爹’,又会是谁呢?”
“会不会是假扮彭旭人的大晔海寇?”
“听口音并不像。此二人的彭旭话十分娴熟,像是自小习得的。”
“这就难解了。宫内怎么会有彭旭人呢?”元辅望思忖片刻,道:“此事先别惊动旁人,还是要暗暗查去。若是坐实,可是通敌的大罪啊!”
“确实如此,我当时听了也心惊不已,便想着早日回京告诉你。”
正当此时,门外元家仆人道:“禀老爷,刑部孙尚书忽来拜访,已在门外下轿了。”
“知道了,请他正堂吃茶,我即刻便来。”元辅望又悄声对沈蔺弗道:“不知孙解为何而来,你暂且在我房中等候一回。”
“辅望兄,我想说之事,已然说完,等你走后,我便自去了。”
“也好,诸事小心。”
言毕,元辅望整肃衣袍,连忙向正堂走去。
堂上的孙解将那芸豆卷快要吃尽了,见着元辅望来,忙喝了口茶,迎道:“深夜拜会元兄,失敬失敬!贵府的芸豆卷不知是哪家所做?实在好吃得紧呐!”
“你我素无交情,孙尚书披夜前来,难道只为了我家这一口芸豆卷?”
“自然不是,我是特来谢你的。”
“不知谢从何来?”
“那次朝会,多谢元兄为我说情。”
“孙尚书误会了,我并非要为你说情……”
话音未落,孙解忽然上前,对元辅望轻声道:“今日午后,我在城郊见到了锲安司副指挥使沈蔺弗,若我没有记错,明面上,他的差事是还没办完的。”
元辅望心中一惊,面上却不为所动。
孙解紧接道:
“元兄,谢谢你救我堂弟全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