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陆歆和传信宫内,告诉晗栖已有消息。
次日,才听到陆歆和入宫门,晗栖便在院内坐等。见她入内,赶紧迎上前:
“姐姐,问到了吗?”
陆歆和并没有回答,只是挽着她入了寝殿,等四下无人,方悄声道:“那位此前和云家哥哥一同读过几年书,情谊颇深,现下他已经得了进士,选了翰林院庶吉士呢!”
晗栖拉着陆歆和忙道:“姐姐!我就知道他绝非俗人!你看,他真是又有才学深思,又亲切随和的,还选了庶吉士,前途可是一片大好呢!将来登阁拜相……”晗栖说到此处,脸上渐渐暗淡下来,怔怔道:
“姐姐,你说他,是不是也一心想做个大官,光耀门楣?”
没等陆歆和回答,她又自言自语道:“哪个来京科考的士子不想入中朝?做一番事业?若是我,也绝不会为了娶公主,放弃自己前程的。戏文里公主状元演得热闹,谁会想到,出了戏台,那状元对公主可是避之不及的。”
陆歆和见她似要落下泪来,忙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妹妹先别想这么多,现下他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况且你连问都不曾问过,又怎知他的想法?依我看,此事不必着急的,或许你对他了解多了,便发现他也只是普通。到那时再回想今日,怕是会觉得自己可笑得很呢!”
“姐姐!他断不是这样的人!你没见过他,他……很好很好的,他……”晗栖有些着急,想替范适培辩驳一回,又不知该怎么说。她沉默了片刻,方道:
“姐姐,你说得对,总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是想建功立业,还是只求一世安稳。可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的身份,若是知道了,他对我,怕是只剩下敬意了。”
陆歆和见她如此难受,有些不忍:“妹妹别担心,那咱们就先不告诉他你是谁,只说是我远房表妹,如何?”
“自然是好的!不过,我不知该怎么与他联络……姐姐,你当初和元家哥哥……”晗栖问道。
“我们当初也只是书信往来,”陆歆和腼腆一笑,“都是我忍不住,总要写信给他。”
“那你们都聊些什么?”晗栖好奇不已。
“大多是些家常琐事,比如爹今天说了我,娘不许我常常出门闲逛之类的。现在想想,那会真是幼稚可笑,把这些也当作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写给他,好在他从来都是宽慰我的。”
晗栖听了一回,又见陆歆和回想起这些事,脸上满是幸福神色,不禁深深羡慕起来。
她想,什么时候我也能在说起范家哥哥之时,便是满心满眼的欢喜呢?
上元方过,寒气仍是凛冽。
元济正在家中习字,见钟开仪推门进来,奇道:“今日这般大雪,你竟也舍得出门?”
钟开仪自己倒了杯茶:“你家点心好吃。”
元济觉得有些好笑:“是不是又有人找你题词写字了?”
“哎,这年过的,尽给人写贺岁、恭维的诗句,真是无趣!昨日吹了四首,已不中用,今日若是再吹,恐怕还不如昨日所写之句。干脆到你这躲个清净!”钟开仪无奈道。
元济见他如此,不禁打趣道:“没想到才高敏捷也让人烦恼得很呐,还不如我这般无才无能,清清静静!”
钟开仪难得听他如此说话,不仅不恼,心下还有些欢喜。
“近日有件秘闻,事关适培,不能对外传言,你听不听?”元济又道。
“自然要听!”钟开仪好奇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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