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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说:疮怕有名,病怕没名。
假如说某一日,你不幸患上了牛皮癣、白癜风之类的顽疾,大可以不必急着四处奔波求医问诊,反正寻常大夫对这种世界级挑战难度的顽症所能做的事不多。
比起前面这个状况更可怕的是,如果你忽然发觉身体不适前往医院检查,被医生告知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坏消息是你得了一种前所未见的病症,现在大夫们连该怎么治疗都还没合计清楚,那个好消息是他们已经决定了,打算用你的名字来命名这种新的绝症。好吧!你得承认一个杯具的人生发展至此,应该可以升级到茶几的境界了。
万事万物,殊途同归,合于道者存,不合者灭,其实谈到阵法也是同样的道理,没什么太大区别。
传统戏剧演员有所谓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的说法,由此推想可知,在片刻辉煌的背后,往往隐藏着常人难以觉察的长期准备和筹划。若是预知一座大阵布设的原理,并且作出周全准备,那么随便找个初出茅庐的后生小子都能按部就班地破阵。反之,不清楚阵法来源和原理,哪怕是毕生钻研阵法的大师级人物贸然出手,照样难以破解实际水平远不如自己的对手预先布局。
阴阳家的金字招牌乃是千年时光铸就,司马长空人老成精,他不想自家招牌砸在自个手里。犹豫了一会,稳妥的思维占了上风,司马长空歉意地一笑,对远道而来的土地爷黄世仁说道:
“实不相瞒,本门正在商议一桩大事,目下抽出人手前往霍山,大不相宜。”
当面回绝土地爷黄世仁的请托,此举未免不给老朋友诸葛游面子,司马长空自认为说出口的这个理由无懈可击。因为他根本也没撒谎,只不过把本来就存在的困难情况稍微夸大了一些而已。
岂料,闻听此言,老土地黄世仁反倒捋着胡须一笑,只见祂挤眉弄眼地说道:
“大事?莫非大祭酒是在与同门商讨如何应付片界融合之事?”
闻声,好似被人在胸口重击了一拳,司马长空的呼吸急促起来,他旋即凑近到黄世仁近前,压低声音说道:
“怎么?尊神也知晓此事?”
一副老神在在模样的黄世仁摆出高人的姿态,点了点头说道:
“如此大事又岂是我一个小小土地可以知道的?乃是吾那至交霍山神林未明转告老朽的,大祭酒若有意询问内情,只怕您得亲自向我那位林贤弟讨教了。”
听了这话,司马长空不免有些进退维谷的感觉,他的确很想从黄世仁口中抠出些内幕,不过看这样子对方是打定了主意坚不吐实。
左思右想之下,司马长空忽然灵机一动,他施展出了“拖”字诀,说道:
“兹事体大,在下也不敢独断专行,尚需与门中诸位长老磋商方可定夺。不知二位可否先在本门静候几日,等待结果呢?”
闻声,黄世仁扭头望着诸葛游,见他笑而不语。随即,黄世仁明白了这位引路人的意思,咳嗽一声,就坡下驴说道:
“不妨事,老朽只管一个镇子,出来耽搁几日也误不了什么大事,大祭酒您请自便。”
见状,司马长空松了一口气,冲着黄世仁和诸葛游一拱手,说道:
“既是如此,那在下暂且失陪了。惠生,你来安排两位贵客前往精舍安歇,务必好生款待,不可轻忽怠慢。”
安顿好了两位访客,司马长空满怀着心事朝会堂方向走去。没等走到正地方,他便已听到了一阵甚嚣尘上的争吵声,以及巴掌大力拍着桌子的动静,司马长空先是一愣,跟着眉头紧锁,加快了脚步。
自古艰难唯一死!在此等生死攸关的天地大劫面前,纵然是过往的世外高人也清高不起来,适才司马长空不在的这一会功夫,阴阳家的会堂里便已吵成了一片。
当开会的众人瞧见大祭酒司马长空黑着脸出现在门口,室内混乱的争吵声戛然而止。刚才还与人辩论输掉的高天诚即刻冲上前去向司马长空诉苦,他恶人先告状地说道:
“师兄,你可回来了。他们这些晚辈也太不像话了,竟然敢说我是个老糊涂蛋。”
闻听此言,司马长空险些被气了个倒仰,随即他又想到正经事更要紧,当下司马长空也就没心思纠缠这种狗屁倒灶的小问题了。
司马长空作出一个双手下压的姿势,示意会场中的众人安静下来,而后开口说道:
“好了,汝等少安毋躁,听我一言。你们谁可知九天十地八荒万妖阵是何物?”
只听得司马长空此言一出,聚集着阴阳家数十名核心骨干的会场内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无不是满脸惊疑之色。人尽皆知,阴阳家是对阵法最为熟谙的修行流派,在这方面他们要是自认第二,那天底下就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不过也正因如此,陡然之间听闻一个无比陌生的阵法名称,所带给这些内心无比骄傲的专业人士的心理冲击,远远超乎常人想象。
现场沉寂了许久,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打破沉寂,说道:
“这个……这个阵法,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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