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地窝在这座山中!”
他看着众人,“如今只有五万南家军,而我们有七万!如果这样我们还要逃跑,那只会让北齐的人更加嚣张,而且会失去更大周百姓的支持!”
首领的声音慷慨又激昂,带着满腔的复国热血,感染了军中大部分人纷纷决意参战。
二把手矗立在人群中央,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计较。
次日,两军对峙,战鼓声和号角声响彻天际,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肃杀的气氛。
南浔身着铠甲,目视前方,黑压压的一片。
全是敌军。
她双手紧紧地握着剑,心跳加快。
“妈的,没尿裤子,怎么感觉底下凉飕飕的。”姜时骑着马跟在南浔身旁,低头说道。
前朝遗军不足为惧,南辰也并未指望两人头一次上战场便能征战杀敌。
他早已派人随时跟守在两人身旁。
但听到姜时的话,还是没忍不住开口叮嘱道,“记住,战场上绝不能心慈手软,片刻的恍惚便是给了对方取你性命的机会!”
话落,他挺起长剑,高声呐喊,“全军列阵!冲锋!!”
南家军齐声应答,士气高昂。
然敌军也毫不示弱,双方交战,鲜血顿时染红了大地。
南浔跟随父亲冲在前方,看着满地的鲜血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她仿佛听到一阵杂乱凄厉的哭喊声。
那些人似在喊,“少将军,快走!”
那是哪里?那些人又要她走去哪里?
她一时浑噩,愣在原地。
敌方将领也发现了南浔的异常,他冲着南浔高声呼喊着,“杀!”
一时间,周围的敌军纷纷向着南浔扑来。
“阿浔!”姜时瞪大双眼向她冲来。
南浔被这一声惊呼叫得瞬间清醒过来,她闭上双眼,下意识地挥动手中的剑向前刺去。
像小时候无数次刺向那个不会动弹的木桩。
然而,她的剑并未刺到敌人。
南浔猛地睁开眼,只见姜时一刀划破了敌人的喉咙。
鲜血喷涌而出,溅了他们一脸,也染红了他们的衣襟。
两人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一时有些发愣,可敌军并不给两人发愣的时间,又朝他们刺了过来。
南浔骑马左右晃动,躲避着敌人的刀剑和箭矢。
那些刀剑,刀刀致命。
南浔一咬牙,挥着手中的剑狠狠地朝着敌方士兵刺去。
…
这场战斗持续了很久。
久到南浔都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
直到敌军鸣笛撤退,南辰大喊,“穷寇莫追!”,她才从这场战争中清醒过来。
耳边哭惨的凄厉声,听得南浔发颤。
她目光空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尸野遍地。
她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刚脑子里闪过的幻觉。
南辰快步走到南浔身旁,拍了拍她的肩,“阿浔,你做得很好。”
他又看了眼姜时,“你也是。”
姜时懵懂地点了点头,万事开头难,他小时候也被父亲扔进军营管教过几次。
如今面上看着比南浔强着不少。
军队收整回营时,南浔浑浑噩噩地跟在军队的末尾。
她心口发涨,盈着不安,一回到营地便独自一人钻进了营帐。
晚上,好不容易入睡后,又陷入了无尽的梦魇。
依旧是杂乱凄厉的哭喊声和绝望的逃乱。
是承载着杀戮的,黑的发红的夜。
血染红了整个街道,她眼睁睁地看着护在她身前的人一个个倒下,却无能为力。
他们在喊,“少将军,快走!”
为何要走?走去哪里?
她爹呢?她娘呢?
闻清禾呢?
为何只有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