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夫人虽对这桩婚事始终呈默许的态度,但也随时命人盯着,绝不许南浔再有任何逾越。
闻笙将人送走后,便带着绿玉入了宫,她当然知晓南浔迫不得已才那般,但她还是想去与齐栀道歉,不止为南浔。
时隔一年多,再次踏入皇宫时,闻笙依旧不喜这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她快步行到漪澜殿后,才略微松了口气。
小公主再见她时,欣喜又内疚,无暇顾及她带来的那些新鲜玩意,拉着她的手道,“抱歉清禾,我那日在大殿说了违心的话。”
齐栀指那句压迫下的:南小将军少年英雄。
闻笙微微一怔,回握着齐栀的手,愧疚道,“公主不必与我道歉,我本便是要嫁与她的,反而我想为她出言不逊而向你道歉,以及…”
“清禾,你可是被气坏了?”齐栀打断闻笙的话,又不禁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没有。”闻笙迎上小公主清澈见底的眸子,坦言道,“我心悦于她,想嫁与她为妻。”
闻笙因齐衍而未全然坦诚于齐栀,始终心怀愧疚。
她想,至少要在婚前说与齐栀,她真心喜欢南浔,让她不要为自己担心。
齐栀闻言,不解地看向闻笙,她怎都无法想象清禾这般的性子,怎会喜欢上南浔那样的人。
她垂了垂眸,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她如今位高权重,胁迫于你了?”
闻笙摇了摇头,回道,“她还未南下时,我便心悦于她了。”
“为何?”齐栀微微蹙眉,如今的南浔,还称得上一声一统北齐的少年枭雄,但曾经的南浔,却是人见人躲的真纨绔。
闻笙想了想,那时的她刚刚重生归来,只一心盼着还了南浔那浓郁的爱意,别让她再抛下自己独自离去。
她爱她,但定然没有此时爱得多,甚至在最开始时,或许执着更大于爱也不一定。
她是在日渐相处中,在更了解了那小色胚的种种后,才真的深陷其中。
闻笙甚至仔细地想了想,她也不确定是从哪一日开始,才有了若是还能轮回转世,她仍想生生世世留在南浔身边的念想。
闻笙默了默,回道,“我想,是因我有幸,比这世人更早地看到了阿浔的赤诚。”说罢,她又补充道,“人有多面,所听所闻,并非一定为真。”
她在为曾经世人眼中的南浔辩解,齐栀见她不似勉强的模样,懵懂的点了点头。
“可心悦于一人,到底是怎样的情绪呢?”齐栀不由地问道。
闻笙沉吟片刻,开口道,“大概是想起她的那一瞬,唇角比我的理智,更先察觉我的情绪,而与她有关的一切都让我雀跃。”
“那不就是我对皇兄的感情吗?”齐栀看着闻笙天真地回道,“与皇兄有关的一切我都很喜欢。”
闻笙见她这般,头一次直言问道,“那公主可心悦于四皇子?”
“自然。”齐栀肯定道。
闻笙垂了垂眸,环视了眼小公主的大殿,狠心戳破道,“女子爱慕于男子的那种心悦吗?”
小公主先是一愣,随即煞白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