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人,一年粮草。
荀绲有一刻,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耳朵出现了问题。
他再一次向刘隅确认,确认自己并没有听错。
确实是十万人,一年的粮草。
面对刘隅提出这个要求,荀绲有些不解,或者更准确的说,他有些愤怒。
这位年轻的皇叔,一直以来都是多智着称于世,怎么会突然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
莫非是传言不实,或者说他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荀绲在一瞬间就认定刘隅属于后者,一个年轻人,短短不到一年时间,就从一个落魄的寒门,成为了天子的皇叔,同时还带领着各路诸侯,把董卓赶到长安。
这巨大的反差,搁谁身上谁不膨胀啊。
荀绲经历了太长的岁月, 他见识过不少这样的年轻人。年少成名,志得意满,不可一世,玩物丧志, 到最后泯然于众人。
这就是那些年轻人经历的整个过程。
在荀绲的字典中,家族利益始终是首位,为了谋求巨大的利益,他早已经把一双眼睛炼成了火眼金睛,从刚才一句话中, 他已经对刘隅进行最终的判断。
此人轻浮孟浪,不可能在乱世中走到最后,他会像一个流星一样,很快消失在夜空中。既然如此,自己就没有必要在他身上投资了。
“如今战乱不断,家中人口又多,根本就没有余粮,还请皇叔另找他人吧。”
荀绲果断对刘隅进行了拒绝。
刘隅不慌不忙,笑着说道:“我本以为,颍川荀家实力雄厚, 能接住这场天大的富贵, 想不到传闻不如见面。
“既然荀家已经落魄到如此地步了,透明玻璃的工艺,就算告诉你,你们也接不住,仲慈请回吧。不知道颍川陈家怎么样?若是他也接不住,那我只好离开此处,另找他人了。”
天大富贵,透明玻璃。这几个字,如同一道雷鸣钻进了荀绲的耳中。
听皇叔的语气,莫非他知道透明玻璃的工艺,荀绲有些不相信,玻璃工艺自出现以来,备受世家大族的喜爱。基本上出现玻璃艺术品,很快就会被抢购一空,若真能掌握透明玻璃的工艺,这其中的利润不用算,就知道非常惊人。
“皇叔有透明玻璃的工艺?”
刘隅点头。
“不错,我本觉得荀家实力雄厚, 能和我合作,把这份工艺做起来,可惜啊!”
荀绲看着刘隅坚定的眼神,知道刘隅说的应该是真的,他眼神中满是狂热,身体也不自觉颤抖起来。
“皇叔,不是我夸口,在颍川, 没有任何家族能和荀家相提并论。”
刘隅微笑,目视陈到,陈到立马会意。他走出屋外。
陈纪屋外走了进来,见了刘隅急忙行礼。
态度恭敬,言语谦卑。
刘隅温言让他不必多礼。
陈纪和刘隅见礼后,向荀绲拱手道:“仲慈兄好大的口气,皇叔若不知道,还真以为颍川郡只有你荀家一门呢。”
荀绲有些尴尬,他刚才在刘隅面前夸下海口,只是想让透明玻璃的工艺,让荀家来做,他不知道陈纪,从他进门没多久,就已经在门口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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