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回家了!”
家?
江湖之大,哪里才是家?
赶了两日的路,买了两匹马,萧裴煜激动的不行,路上也不肯停,可谓是一股脑冲回了京城。
朱漆牌匾上刻着大大的“齐王府”三个字,这府邸如此繁华,它的主人,正是当朝最有权势的皇子。
望着这牌匾,她只觉得好沉重…
“世子爷!”一个小厮屁颠屁颠儿跑过来牵马。
“怎么样,王爷在吗?”萧裴煜问。
“王爷还在宫里,但是王爷早就吩咐了厨房给世子爷和秦阁主备好了午膳,王爷还说,晚上给你们接风洗尘!”
“好!秦落衣!”萧裴煜转身去喊她,却看着秦落衣盯着那牌匾发呆,他催促道:“看什么呢,走了!”
秦落衣点了点头,下马和他一起进了府邸内。
这处,十年前,她来过,亦在这里生活了一年,因此这府内的下人们都认识她。
途经后院的花园,那里一如当年,满院的白玉兰,天气渐凉,这花含苞待放,马上就要盛开。
不由得在那树下驻足,那树下放置着一张石桌,上面还有一局棋,黑白二子缠绕着,难分胜负。
秦落衣轻叹,这棋局,齐王竟保留到了现在。
记得那是十年前,她被齐王救下,此后便一直在齐王府养伤。
她知道蓝铭熙是皇子,所以平常见不到他,但他若是的得空,便会来陪自己赏赏花,下下棋解闷,她那个时候,还是秦婧姝,那个时候,秦婧姝都觉得自己活成了什么世家大小姐,那个时候,她也是真心感谢他的。
所有的一切在一夜之间都变了……
那时他常对自己笑,秦婧姝也觉得他似乎与其与庙堂之人不太一样,但那一夜后,她也明白,一个人的态度和脾性,都是能伪装的。
蓝铭熙落下第一子,笑着问:“秦阁主这两日可还好?”
“托王爷的福,我这辈子倒是还没活的这么潇洒过,如今在这待的,倒不像是个江湖人了。”秦婧姝笑着,入了夜,她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你若愿意,在这待一辈子,也是可以的。”
“我已在这里叨扰了这么久,饶是我脸皮再厚,也待不下去。”
蓝铭熙微微一怔,问:“秦阁主要走吗?”
秦婧姝叹了口气,若说是走,她真不知自己该去哪,那江湖,确实是回不去了,可要她就这样待在齐王府,不去与这天命斗一斗,那也是不可能的。
她是琉璃仙子,她生来不羁,又怎么会轻易认命?
“我想过了…”秦婧姝长叹一声,她已渐渐习惯了叹气,“江湖之大,无奇不有,我不信没有解毒的办法,我不会乖乖等死,我若不走遍这江湖,是不会信我真的无药可医。”
蓝铭熙没想到她沉淀了一年竟还是没有放弃,劝道:“可你如今气海破裂,若再入江湖,恐遭不测。”
“不测…”秦婧姝喃喃着,竟觉得自己是如此可笑,什么时候她开始畏惧起不测了?
她可是秦婧姝,她可是天下第一的琉璃仙子啊!
“王爷想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可我这个人,天生就不轻易认命,我若不去寻一番,是不会罢手的。”秦婧姝坚持道。
蓝铭熙眸中闪过一丝冷意,略有一丝试探,道:“其实你大可留在这里,我可以派人替你去。”
“王爷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生于江湖,也注定死于江湖,我意已决,王爷不必再劝。”
蓝铭熙再落一子,望着眼前人,他多想将这个天下第一牢牢抓在手中让她成为手底下最有用的棋子,可她江湖心不死,如今也还没有到撕破脸的地步,该怎么引诱她?
长久,蓝铭熙忽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