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宗主拿着这剑,怕是不妥。”
沈景瑜冷眼看着他们,他们言下之意便是,自己没有这个能力保管好这把剑,这种话在公堂上说出来未免太不给他面子,他一下怒火中烧,厉声道:“你的意思是,我偌大一个归云宗,会保不住一把剑?”
“本来就保不住…”萧裴煜在底下小声嘟囔着,自己的传家宝不都丢了吗?
沈景瑜也反应过来,便更是恼火,想到归云剑遗失的事情,气的他眉心紧皱,只觉头疼。
他能坐到宗主的位置,有些道理他又怎么会不懂?
原是想借着处理掉尸魁一事,便算是立了大功一件,到时候他想做武林盟主,也不会有人再有异议,现在倒好,尸魁之事还没解决,还弄丢了归云剑。
按照宫凌悔提出的条件,若将轻痕拱手相让,那尸魁之事再难解决,那他成为武林盟主必有阻碍,可若不让,归云剑怎么办?
且不说这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这归云剑可是天下第三的名剑,他整个归云宗的信仰,也丢不得…
他望向桌上的轻痕剑,心中有了动摇,即使留下了轻痕剑,尸魁之事就能保证解决么,若是解决不了尸魁还丢了归云剑,可是得不偿失啊。
似是看出了他的犹豫,陆子谦有些不敢相信,道:“沈宗主,难道真想让出轻痕?”
沈景瑜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眼见情势不妙,秦落衣思索着,忽道:“我还想和沈宗主,做个交易。”
沈景瑜才抬起头,看着这个掩着面的人,一个眼罩,像是一道屏障,他越来越觉得,这个人,没有那么简单,她的目的,也许没有像她当初说的,仅仅只为压过百晓堂这么单纯。
“说来听听。”
“在下想请沈宗主,集归云宗之力,挖地三尺,一天之内,一定能找到归云剑!”
她话中有一股笃定之意,黎念笙也有些不解。
“反正,沈宗主若真想用轻痕换归云剑,也不急于这一时,万一真找到了归云剑,你却让出了轻痕,那沈宗主与盟主之位,怕就是…无缘了。”
沈景瑜只是冷眼看它,虽然她话中隐隐的威胁让他感到一股冒犯,但秦落衣说的也有道理,况且只是一日。
“好。”沈景瑜点了点头,又问:“若是一日内找不到,你又当如何?”
秦落衣轻笑,道:“若是找不到,沈宗主大可用轻痕去换归云剑,来日若是武林各派怪罪,我花间阁,愿一力承担。”
沈景瑜心中做着考量,听起来又是一个对他毫无害处的交易,可秦落衣的自信又让他不得不谨慎,所以他假意应下,心中早已做好了打算,这个女人太危险,留不的。
出了正殿,黎念笙问:“你已经有打算了吗?”
秦落衣点了点头,其实她也在赌,但总要再争取一点机会,宫凌悔一出现,确实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好似剑冢便是一切的终点,宫凌悔和魔教便是那布局之人,但她并没有忘记那个行为诡异的花农,并没有忘记她此前的猜测。
既然剑冢只有沈家子孙打得开,那是谁调包了轻痕和归云剑,又是谁将尸魁转移进去?
她正要开口,却见慢他们一步的沈洛溪走了出来,和以往不同,他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径直略过了这一众人。
“洛溪!”萧裴煜叫住了他。
沈洛溪停下脚步,过了一会儿,才转过身来,可是萧裴煜觉得,他的眼神好陌生,像变了一个人。
秦落衣也感到这一丝转变,小心问:“沈少主,打算怎么办?”
沈洛溪也明白,她问的是长亭。
他就这样看了秦落衣很久,看的最后秦落衣也有些不自在,好像这眼罩已经不存在一样。
良久,他终于开口,语气冰冷,“那秦阁主,想让我怎么做?”
秦落衣心中一震,这好像不是那个少年沈洛溪了,他比萧裴煜聪明,她之前在剑冢,危急之下拔出了轻痕剑,那剑被拔出的那一刻,微弱的剑光变得强烈起来…
她回想着,沈洛溪…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秦落衣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沈洛溪好像也知道她不会回答,只是笑了一声,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