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是却看不出来她是否在生气,就格外的乖。进了电梯姜西辰不说话在一边玩手机,苏瑾瑜就
看着她。到超市,姜西辰拿了几包海带丝和蘑菇块,然后拿了雪糕、薯片、可乐等零食,苏瑾瑜张了张嘴、看了看她冷淡的脸色,最终又
把嘴边的阻拦咽了下去。苏瑾瑜上去把袋子接过去,姜西辰看着他迷迷糊糊还强撑着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就带他回去了。
回来的时候苏瑾瑜提着东西看着一边蹙着眉的姜西辰,也没有说话。一回到家,他就忍不住了目光紧紧地抓住姜西辰的身影,“西
西,对……”
姜西辰把东西放下转过头去看他,他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只觉得莫名的委屈。姜西辰走近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
然后伸手拉过他把他安置在餐桌边的椅子上。他愣愣地看着姜西辰,眼睛片刻不离她,大脑有些不在状况内,全凭她处置。姜西辰从厨房
给他盛了大半碗香软粘稠的红豆粥,然后他又看着她从门口外卖小哥手里接过什么放到桌上。是醒酒汤,她不会做这个,所以她在之前电
梯就订好了。她把醒酒汤给他盛了一晚,然后示意他吃饭。他还是看着她没有动作,这是醉傻了。她只好给自己也盛了点儿陪他一
起,“稍微吃一点儿,免得难受,你尝尝看。”
苏瑾瑜就乖乖地低头喝粥了,话说姜西辰厨艺确实比不上苏瑾瑜,但是她最拿手的煮粥还是可圈可点的,她熬粥极其有耐心。吃完饭
姜西辰给他放好水让他去洗漱她去洗碗。苏瑾瑜洗漱完就跟着她,她很困了但还是教养极好:“有事吗?”
苏瑾瑜就怯生生地问她,“你生气了吗?”
“没有,早些休息,不舒服可以打电话给我。”声音是如常的没有起伏、平平淡淡。
“哦嗯”他转过身去睡觉。
夜里起了风,凌厉的风声像是什么大型生物不甘的怒吼,又像是在预警着什么。风声卷携着尘沙拍打着窗户吵醒了姜西辰,她起身看
了看窗外心里莫名的不安很是强烈,她有些烦躁。她把情绪压下去,找到保温杯倒了一杯热水然后去了客房。苏瑾瑜喝了酒,她怕他不舒
服或者口渴。
姜西辰没有开灯,轻轻地开门走了进去。苏瑾瑜呼吸很轻,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看他体温正常她把手缩回来。其实苏瑾瑜在她开
门的时候就醒过来了只是没有开口,他看见她要出去就忍不住开口了,“西西,害怕了?”
姜西辰听到他声音沙哑就给他倒了些水,“嗯,倒不是害怕,就是烦躁,有些慌。”
苏瑾瑜把水接过去,借着月色看她。她没有蹙眉但是苏瑾瑜还是从她的眉心与眼眸看到了她的不安,她此时的脆弱一眼可见,没有半
点被隐藏起来。他感觉自己的心好像就被人攥住了,又疼又闷,他轻轻地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过去,让她坐在床边然后问她,“西西
把我留下来,却从来没有问过什么,今天我告诉西西好不好。”是个陈述句。她抬头看他,就看到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像是最神秘的流
星藏在了里面,漂亮至极。
她没有说话,他就把她抱了起来然后放进被子里面,给她裹了起来,姜西辰半靠在床头,像是一只裹了棉花的兔子。他从被子里面退
出去坐在她旁边,不远也不近,是既能给她安全感又不会唐突了‘君子’的距离。
“穷山恶水出刁民,这是人们对湘南的印象。1994年11月我出生在了那里,我是独子算是在一家人的宠爱中出生的,后来因为事故一
家人成了一个人。可能是命贱,我一个人长大、一个人也活了下来,没有热闹过就谈不上孤单,这世界挺讨厌的、残酷还没意思。苏瑾
瑜,‘怀瑾握瑜兮,穷不知所示。’可能从出生就不带什么希望。”苏瑾瑜声音很淡没有半点儿情绪,他是真的习惯了。
姜西辰神色认真,她可以懂他寥寥数语中的挣扎不易,人生百味,她从事的职业让她见多了人情冷暖、尘世疾苦,她抱有同情也为他
们祈祷,但是对于苏瑾瑜的轻描淡写她有些心疼,甚至不太敢听他省略的那些细节。
苏瑾瑜低头看到她仰头认真地看着他,干净湿润的眼睛可以把人心与惊魂吸进去。姜西辰抿了抿嘴唇然后轻笑了一声,“苏瑾瑜”她
神色轻又暖,但是声音不带半点玩笑的意味。
“嗯?”他酥酥软软的声音敲在姜西辰的耳膜上。
“苏瑾瑜,我其实不仅仅脸控好色,一个人的名字也会影响我对他本人的印象。你的名字加分不少,我很喜欢很喜欢的。‘怀瑾握瑜
兮,风禾尽起。’苏先生,我很高兴遇到你、认识你。”苏瑾瑜定定地看着他、红了眼眶轻轻叫她,“西西?”
“嗯”
“西西?”
“嗯”
“西西?”
“嗯,困了,早些睡觉!”
苏瑾瑜就笑了,“好。”
苏瑾瑜看着她转身离开忽然就想让她留下来,就陪陪他什么也不做,但是他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姜西辰关门时对他轻轻点头,“晚安,好梦!”
“晚安!”苏瑾瑜觉得某些方面姜西辰和徐政很像,无论何时都是淑人君子的样子,仿佛礼教被刻在了骨子里,当然姜西辰喝醉了除
外。
第二天苏瑾瑜醒得晚,他起来时看到桌上的纸条和早餐,是卖相极好的玫瑰黑米粥和青梅火龙果沙拉,姜西辰一向喜欢熬各种的粥、
做奇奇怪怪的沙拉,好在她这方面从未失手。苏瑾瑜拿起纸条。
“早安,由于你昨夜宿醉,所以今晨早餐宜清淡,如有不周,麻烦忍着。我带柚子去宠物医院做常规检查,约早上10.30可回。-姜西
辰”字迹秀气有带着些锋芒,工工整整像是白纸上有横隔线似的,语气依旧是挑不出错、礼貌至极。
苏瑾瑜,“……”
苏瑾瑜吃完早饭姜西辰就打电话过来了,他接起来:“西西?”
“瑾瑜,是我。我今天有些事儿晚些回去,午饭就不回家吃了,抱歉。”
苏瑾瑜洗鱼的手一顿,“好,知道了,我正好也有些事就在外面吃午饭了。”
“好。”五秒后后姜西辰看他没有别的事就挂了电话。
苏瑾瑜看着黑了屏幕把处理了一半的鱼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去洗手换衣服。
“你在哪儿?”
“……我在哪儿?”张铭祯反应过来对面是苏瑾瑜,忙问身边的女郎,他喝糊涂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旁边的性感女郎也懵了
几秒,然后告诉他‘都市酒吧’。
苏瑾瑜听到了,也发现这家伙喝多了,他蹙眉然后不等张铭祯回答就挂了电话。到外面他发现自己忘了把刚刚的垃圾袋带出来,他怕
姜西辰回来看到垃圾袋里的鱼,便又返回去。
张铭祯刚要回复苏瑾瑜就发现后者已经挂了电话,他这暴脾气。苏瑾瑜不是姜西辰,他没有淑人君子,其仪不忒的风度。苏瑾瑜在半
小时后到了‘都市’,苏瑾瑜一进去就看见万花丛中的张铭祯,他突然想起姜西辰前两日的诵读的两句诗‘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
畅。青春都一饷。’他走过去从桌上拿了一瓶就,旁边的性感女郎见张铭祯没有反对,便自觉地上去招待苏瑾瑜,苏瑾瑜一个眼神她又退
了下去,只应承着张铭祯。张铭祯是有几分醉了,分流俊逸的脸上带着野肆的笑看着苏瑾瑜。苏瑾瑜被他看得生厌,踹了他一脚,下脚不
轻,张铭祯笑了一声把目光收回去。然后遣散了身边的交际花们,“怎么,今儿个有空出来了,我都以为你从良了。”
苏瑾瑜倒了一杯酒,“最近怎么样,各方都有动静吗?”张铭祯听到他问这个神色微凛,起了起身子。
“渝北还是老样子,目光还盯着我们,防狼似的。温华和澹阳动静很小,徐子凌表面浪得紧,不过倒是徐政好像在忙什么,他夫人没
了,徐老爷子又有放权的意思,哼。要说摊开在明面上搞动作的就洛溪了,周衍是个蠢货,身边的人又不是什么安分的,野心都不小,有
小消息说他想向湘南出手,嗬!可能是想拿你来收权。”
“想一石二鸟,野心不小,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和胃口吞了我。”苏瑾瑜目光凉凉的看着杯中的酒液,声音很轻、莫名的危险。
“他要是果真是个有本事的,洛溪那块宝贝又怎么会在他手上落败成如今这幅鬼样子。估计是徐氏父子他没有那个胆子,程幸势头太
猛,他内部又不安分,所以着急对未交过手的你动手也不是没有可能,总之你小心点儿,毕竟那地痞流氓急了眼什么干。”张铭祯漫不经
心地提醒他,手里轻晃着一个破旧的钥匙扣。
苏瑾瑜转头看见了张铭祯那个钥匙扣,想起了姜西辰,他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嘟囔一句,“时间怎么这么慢……”张铭祯饶有兴
致地看着他刚想说什么,就被苏瑾瑜一个眼风扫了回去。两个人又喝了一会儿,张铭祯被一个电话叫走了,值得苏瑾瑜嗤笑的是张铭祯走
到门口又匆匆忙忙返回来换了一套衣服,呵!
张铭祯匆匆忙忙走了五分钟然后打了电话过来跟他道歉,见色忘友的男人,口是心非。苏瑾瑜让他注意安全,然后挂了电话。苏瑾瑜
一个人喝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开始有几分醉意,便离开了。
姜西辰给狗狗打完针然后去买了些礼物,她早上接到了她妈妈的电话,说了十几分钟概括下来就六个字‘十一国庆回家’。所以她没
有吃饭直接去了商场买礼物,选择困难症让她买东西略感费劲。路过一家男装店时她看到了几件衣服,偏休闲系列又带着几分暗黑风,她
看见衣服的瞬间就想到了苏瑾瑜,哑光黑的衣服质感很好、垂感十足,肩膀的地方有两排小巧精致的铆钉,整体的设计感很强,她大致估
量了一下苏瑾瑜的尺寸然后又搭一条同色系的裤子和帽子。她有些完美主义,一套衣服搭配下来花了不少时间。
等她回家时苏瑾瑜已经做好了饭,柚子一进去就直奔阳台上的狗盆。苏瑾瑜把最后一道红枣莲藕汤端上桌,“刚好,西西,洗手过来
吃饭。”
姜西辰把东西在客厅放好转过身看到柚子咬着苏瑾瑜的裤脚往阳台拉,一张狗脸扯得皱皱巴巴,哼哼唧唧的表达着自己的抗议。同样
是逛了一天凭什么她就有饭吃,它就没有。苏瑾瑜给它气笑了,哄着它给它倒了大半碗狗粮,然后给它在微波炉热了一碗牛奶。它才消停
了下来,埋头大吃。姜西辰一边擦手一边走过来,“脾气是越来越大了,恃宠而骄。”埋头大吃的某骄听到了,狗耳朵抖了抖,把头恋恋
不舍地从狗盆里拿出来蹭了蹭姜西辰的裤脚,察言观色这一招应该是跟苏瑾瑜学的,拿捏的死死的。
苏瑾瑜转身看着她笑了笑,看了一下沙发上的东西,“西西是国庆要回家?”
“嗯,家母打电话过来,已经好久没有回去了,有意见了。”姜西辰一边把毛巾放回去一边和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