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更可怕的反而是对方……仅仅是经过了两场厮杀,这般轻易便让她成就了超凡。
她很难不认为这一切都是被对方安排到位的,或许这一切都是命运编者的故意安排。
白榆不知道雨宫真昼在想什么,即便知道也不会解释。
“我不过是送个快递而已。”
“而且现在,它是你的刀了。”
“这把名刀快雨从此便交给你了,好好保管它。”
真昼抚摸着温润玉石般的刀鞘:“快雨……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字,真的就这么给我了?”
白榆平淡道:“不用跟我客气,我的刀就是你的刀。伱的刀也是我的刀。”
“谢谢您的慷慨,命运先生。”真昼喜不自胜,她知晓这把名刀必然无比昂贵,甚至有价无市。
更重要的不是它的价值,而是它的意义,一把刀对她意义非凡,有了一把刀便有了安身立命的根本。
她可以不再依附于南家而活下去,成为超凡者获得了视力,她完全拥有独立活下去的能力,这对她意味着新的人生和新的开始。
而这把刀,这也是唯一一件属于她的、不是来自于南家赐予的东西。
她或许可以跟这个试图将她卖出高价的家族一刀两断。
当然,真昼也十分清楚——任何命运的赠予,早就在背后标好了价格。
她不会认为这是免费的,如果是免费的,那就意味着它无比的昂贵。
“那么,我能为您做些什么,命运先生?”
她开始提问,问出一个迟早会挑明的问题。
之前的一次她还可以保持着矜持,而现在她已然忍耐不住。
她得到的太多了,多的让她感到了不安,生怕自己的贪心会葬送得之不易的命运垂青。
不必嘲笑她的态度转变和变化,倒不如说真昼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她想要抓住改变命运的机会,自然要学会主动一些积极一些聪明一些。
即便是南家也仍然把她当做商品看待,亲情都靠不住,这世界本就是利益为纽带。
于是她主动挑明,想要将两人之间的关系固定成更加牢固的契约。
为此她已经做出了付出足够代价的觉悟……
这所谓的代价,包括但不限于她仅有的自尊和自爱。
实际上,南家的某些妈妈桑也会在某些人的示意下教她某些特殊的擦枪技巧。
当然,雨宫真昼不认为自己能反抗对方,而且她也不认为以对方的神通广大,真的会对她的身体有所需求,如果真的这么想,实在太过于自信也太过于下头……退一万步而言,倘若真是如此,未免也太过于掉价了。
仅仅是为了追求一个女孩何至于费这么大的功夫?如果真有那意思,直接强上都可以,之前的她还有能力反抗?
况且,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的选择,也许对方是一个恶魔,仅仅是享受着养成的快乐?
雨宫真昼有些试探的意思,但是不多。
真正驱使她开口的仍然是因为命运编者对自身目的的语焉不详而产生的忐忑不安。
“我不需要你为了我做些什么,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你自然会知道。”白榆不是刻意想做一个谜语人,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培养的后续会发生什么,对他来说同样是未知,所以他安抚道:“我会提供各种机会帮助你成长和强大,如果真的想要回报我,那就以最快的速度成长起来,变成足够独当一面的强者……这样对我已经算是回报了。”
这样的回答还是不能驱散雨宫真昼的不安,她说:“所以我什么都不用做?”
“当然不是。”白榆摇了摇头:“你仍然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是?”
“好好活着。”
雨宫真昼不理解:“活着自然很重要,但是……恕我愚钝,我不明白。”
“因为大多人并不是活着,仅仅是生存而已……活着是极其困难的一件事,活着就意味着你需要去迎接众多的挑战,需要成为你自己,需要被生活捶打,需要始终保持信念不动摇不折不挠。”白榆语气很重,站在人生前辈的角度说道:“而我要求你——好好活着……这层意义还不够明确吗?你要面临的问题有很多,即便你成为了超凡者也不足以脱离现在的牢笼,想想你将来打算怎么办,是离开,还是留下?”
雨宫真昼沉默无言,她摇了摇头:“我还是不明白,我活着,对你有什么意义吗?”
“毫无意义。”白榆平淡的说:“你的生死对我而言,并不重要,甚至不会影响到我整点薯条的速度。”
“……”
“但我还是会期待一件事。”他继续说:“我期待你能走出既定的命运轨迹,若是你真的能越过命运,跨过生死,或许……”
“或许?”她睁开眼睛。
“我们能世界上的某个角落,见上一面。”
“那时,一定会是人生中令人欣喜的重逢和初遇。”
白榆转过身,身形消失在原地,他挥了挥手,余声掷地。
“好好活着,雨宫小姐……我在命运的尽头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