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道:
“本以为大柱国徐骁那般聪明绝顶的人物生出来的儿子再不济也是懂些人情世故的年轻人。
唉,结果他根本不按我们玩官场的那套出牌啊!”
晋家老太爷同样轻叹一声,挥了挥手将身前婢女给驱走之后,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无奈道:
“如果说只是砍桃树、烹白鹅这种破费点金银的事,只能算小事而已。
我还巴不得那北凉世子殿下欺我们呢。
可我们接到了太安城的密令要阻拦那北凉铁骑南下才是件麻烦事。
那北凉拥兵自重又怎会肯听你我的指令。
好不容易兰亭想出了那闭门谢客的计策,结果人家硬是把门砸开。
这事你说能上哪说理去?”
郑翰海摇了摇头低声道:
“晋老,说起来这些年来离阳不断将那顾大将军麾下旧部陆续安插在雍泉两州,隐隐对那北凉形成合围之势。
而且在太安城内,那内阁的张首辅已经摆明了与北凉王徐骁的交恶.
离阳文武均表现出了对北凉的厌恶,这种局势看起来十分不妙啊。
不知道晋老怎么看这事?会不会是上面已经做好了准备动这北凉了?”
老太爷嘘了一声,沉声道:
“嘘,这事可不能乱说,北凉现在还是离阳的北凉。
要是这话传出去,到时候那北凉被逼急了,先吃亏的可是离北凉最近的我们!
到时候不管如何,我们都很难应对。”
听到这话,郑翰海跟着沉默下去。
可忽然有小厮急急忙忙地前来禀告。
瞧见那小厮慌慌张张的样子,晋老太爷心中就有了一丝不妙。
他刚刚可是吩咐了没有急事不可来人打扰他的!
晋老太爷与那郑瀚海对望一眼,均看出了其眼中的不安。
“何事?快速速道来!”
小厮哭丧着一张苦脸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老太爷,晋大人死了……”
“什么?你说什么?!”
晋老太爷猛地坐直了身子,那双常年眯着的眼睛也蓦然睁开,眼里均是不可置信之色!
郑瀚海见晋老太爷这番模样,连忙安抚道:
“晋老,你先别激动,身体要紧,身体要紧。”
接着郑瀚海回过头来对着那小厮厉色道:
“给我好好说话,想清楚了再说话!
若是乱说话,小心你的舌头!”
小厮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再度开口道:
“那北凉世子殿下在晋大人的宅院中焚琴煮鹤,还让那两位夫人为其揉肩捏腿。
晋大人一时气不过就拿了剑要去杀那世子殿下。
可哪知晋大人不是那世子殿下的对手,三两下就被世子殿下给反杀了。
如今……如今尸骨都要凉了。”
听到这话,晋老太爷只觉得五雷轰顶。
他家就晋兰亭一根独苗,如今晋兰亭死了也等于是断了他家的香火!
想到这个的晋老太爷顿觉气急攻心,竟是直接双眼一翻向后倒了下去。
身旁的郑瀚海顿时一惊,赶忙将其扶起,但却发现这晋老太爷已是没了气,竟被活生生的气死了!
郑瀚海顿时大怒:
“来人,备马车,本官要上京城告御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