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
桑晚的眼中露出惘然,不信又能如何呢?
两人几乎是没命地骑马狂奔。
来到乌云山附近,远远便见火光冲天。
整个乌云山在火海中,几乎被吞噬。
围观之人众多,面露惋惜。
“这乌云山的匪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从前还帮过我们村子赶走盗匪呢。”
“是啊,说他们造反,这是不是搞错了啊?”
“哎,是啊,你说说,上上下下几千条人命啊就这么没了,听说里面还有很多年幼的孩子呢。”
“是啊,听说是那镇国公世子亲自放的火,我呸,听说他从前还被乌云山养过呢,真是忘恩负义。”
桑晚的耳朵里渐渐失音,听不见了。
眼底也只剩那一片红色火焰。
她感到那火焰在燃烧她的心,片片灼痛。
“爹,娘.......”
她跳下马,狂奔着向乌云山跑去,却与一队人马迎面撞上。
抬眼望去,正是两年未见的临渊。
临渊身着官服,看起来气势逼人,一张脸除掉了稚气,比两年前更令人惊艳。
身后是密密麻麻的侍卫,临渊便这样居高临下地看她。
桑晚的眼眸从上到下地打量他。
明明还是从前的那张脸,她却觉得仿佛不认识了。
她哑着嗓子开口:“你明知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不是吗?”
没人比他更了解,乌云山上,没有一个恶人。
来这里的,都是想避世的,怎么可能造反呢?
可临渊的眸子是那样冰冷。
“匪就是匪,天性难改!除匪天经地义,我这是替天行道!桑晚,识相的赶紧走,看在从前的情分上,本官留你一命。”
匪就是匪?除匪天经地义?
桑晚只觉胸腔无数情绪涌动。
爹娘,师傅的脸在她眼前闪过。
她看着乌云山在她面前片片化为飞灰。
再也无话可说。
剑起!她飞身直指临渊肩头。
“保护世子!”
侍卫们惊惧不已,想要飞身上前阻止桑晚。
然而,却无人能挡住桑晚的剑。
那剑用令人恐惧的速度,一瞬穿透了临渊的胸膛。
她的目光冰冷。
“临渊,若早知救了你,会害我乌云山有今日下场,我宁愿当初从未将你带回来过。”
因这句话,临渊的眸子终于涌起了受伤,他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血从他的口中涌出,越来越多。
他的面庞染上娇艳,美得惊心。
整个人如同即将凋谢的鲜花。
可他的眸子里,却聚起了一抹笑。
那样温柔,仿佛多年之前望着桑晚时的眼神。
他的唇微微张着,口型难以分辨。
他说的是什么呢?桑晚急切地想看清,却无法看清。
........
乌云山发出噼啪的倒塌声,火光中,临渊的身体从马背摔落。
“抓住她!”
无数侍卫持剑袭来。
桑晚却不躲不避。
忘了那日,她的剑染上了多少血。
只记得她的眼里,漫天都是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