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在一片花海旁停下。
“自由?”
桑晚点头:“嗯,这朝堂已经腐败不堪,终有一日会自行塌陷。”
“在那之前,本王想寻一个地方,改名换姓,做个普通人,养几只鸡鸭,平凡度日。”
说出这话,桑晚的眸子里闪过复杂难辨的情绪。
“将军,本王很没用吧,正直的臣子们投靠无门,万千百姓们在苦海挣扎,可我只想要逃,只想着独善其身。”
许久未见回应。
桑晚转头望了过去,却落在了一双深潭般的眼眸里。
那眼眸里含着包容,含着力量。
那样好看,无尽温柔。
她听见临渊说:“桑晚,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所以,别自责......”
她若是想一人逃走,那简直太容易。
她一定是放不下太多人。
所以才将自己困在这里。
画地为牢。
桑晚,你已经做的够好了。
好久没人对她说出这样的话了。
她忽然有些想落泪的冲动。
但她极力忍住了,她是王爷,是个男子。
哭哭啼啼只会惹人怀疑。
临渊看着她鼻子红红的,眼角也红了,真是个小可怜。
让人.....让人心软。
“别担心,天塌下来也有高个的顶着,怎么也不会..........”
桑晚红着眼睛问:“不会什么?”
临渊垂眸:“没什么.....”
即便他倾尽所有,怎么也不会让你这个小兔子承受的。
.........
回到主屋,梦影已经带着雁留声等着了。
施针需要三月不断。
今日的针还未施。
桑晚坐在一边看,这是她第一次看雁留声给临渊施针。
整个小腿上密密麻麻,全都刺满了针。
光是看着便觉得疼。
雁留声道:“王妃请忍忍,这针灸疗法确实很疼,但功效好,可以令你失去知觉的筋脉重新恢复血液流通,一通百通,久而久之,便可复原。”
“嗯。”桑晚看见临渊的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手臂上也冒着青筋。
可他却未发出一个音节。
不愧是战神。
针灸整整持续了半个时辰。
桑晚的拳头也握了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收针。
雁留声道:“现在老夫为您敷药,敷药后会比施针更加疼痛,但一个时辰后会稍加缓解。”
敷完了药,雁留声离去。
余下临渊静待药物生效。
时间一点点过去,药物似乎生效了,桑晚看到临渊的后背已经湿透。
脸色更是苍白的不像话。
一定很疼吧。
这时,若是有什么转移注意力的法子就好了。
“将军,不如我们来看书吧,每次我心生烦闷,便会去看书,一看便会忘记了痛苦。”
临渊没说话。
桑晚反应过来,这样疼的情况下,看书也看不进去吧。
“那这样,我给你念书吧。”
“嗯。”临渊低声道。
桑晚随手一掏,掏出了个话本子,便开始念起来。
【秦生,我心悦于你,从很久以前便对你一见倾心。】
【可我是个男子,你也是男子,我们俩与理不容。】
【那又如何?真正的爱,本就该超越一切,性别,年纪,都只是世俗的眼光。】
【可是......】
【什么都别说,我只想问你,你是否想与我一起,粗茶淡饭,相伴余生?】
桑晚念了几句就念不下去了。
她发现她随手拿的一本,竟然是之前看了一半的话本子。
讲的是两个男子相识相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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