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凄惨。
尚书夫人的地位,多年经营的口碑,甚至是性命……
都可能化作乌有。
“好,我签。”吕诗言最终还是妥协了,拿着毛笔的手抖了半天,才终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最后还应苏雨昕的要求按了手印儿。
先躲过今日这一遭,日后再想办法吧。
“这下满意了吧?”吕诗言甩开手,冷冷的看着苏雨昕。
“当然。”苏雨昕眉开眼笑的收起来,又说道:“过两日我会送两个丫头婆子过来给柳姨娘使唤,到时候继母别忘了帮忙安排一下。”
“偌大的尚书府,难道还没有伺候的丫头婆子吗?”吕诗言沉着脸。
“尚书府的丫头婆子,我可不放心。”苏雨昕一边说着,一边起身道:“既然继母的头疼症又犯了,那我也就不打扰继母休息了。”
说完,苏雨昕头也不回的走了。
吕诗言这才发觉,自己太阳穴上的膏药还贴着呢,登时气的脑壳嗡嗡的。
她人前一向都是极其注重仪表的,今日却让苏雨昕看到了她的狼狈样子。
吕诗言的身子忍不住的晃了一下。
金喜忙的上前扶住,担忧道:“夫人……”
苏雨昕离开清晖园后,并没出府,而是去了翠竹阁。
那里是柳姨娘的住处。
翠竹阁不大,不及清晖园的四分之一。
而且看起来很老旧。
灰砖暗木,整个儿看起来灰扑扑的,一点
儿生机都没有。
其实原来柳姨娘不住在这里,吕诗颖生前给她安排的是舒云院。
距离清晖园不远,地方敞亮又漂亮。
只是后来吕诗颖故去,吕诗言做了当家主母后,就慢慢撺掇着苏雨昕把柳姨娘赶来了翠竹阁。
此刻,柳姨娘正坐在廊下低头做针线活呢。
翠竹阁的窗户纸非常的老旧,屋子里采光有限,所以无论春晓秋冬,柳姨娘都是在院子里做绣活。
柳姨娘做的这些,都是针线房里的活计。
其实,尚书府有好几个绣娘,柳姨娘再如何也是半个主子,根本不需要和下人一样每日做活计。
根本就是吕诗言故意暗中安排的。
柳姨娘做针线的时候很认真,没注意到苏雨昕从外面进来,还是坐在一旁捻线的丫鬟松菊抬头瞧见了,忙的碰了碰柳姨娘的胳膊:“大姑奶奶来了。”
柳姨娘抬头,果然看见了苏雨昕,忙的放下手中的针线迎过去,眉眼之间溢满了温柔的惊喜:“姑奶奶怎么来了。”
柳姨娘的年岁其实和吕诗言是差不多的,都是三十多岁。
虽然柳姨娘不及吕诗言长的漂亮媚惑,但本身也很清秀耐看。
只是这些年来屡被磋磨,鬓边已经有了白发,容颜也看着像五十多岁的。
甚至因为常年弯腰低头的做针线活,腰背都不太直了。
苏雨昕看着,就觉得眼睛发酸。
自己这些年没少磋磨过柳姨娘,但她每次见到自己都是温温柔柔的笑着,
没有半点儿不满和责备。
前世更是为了自己生生冻死在了雪地里。
“姑奶奶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儿吗?”柳姨娘瞧着苏雨昕眼圈儿红透的样子,着急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