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呵呵,今天我也没有觉得你会来,欢迎。”
粗犷的声音在卢基诺说话的时候突兀的响了起来。
随着一个重重的拍门声,穆罗又拖着大步子从外面走了过来,并一屁股坐下。
“我就什么话就直接说了,这次我来找你,是因为他的事情。”
说着,随手指了指坐在旁边的卓矢。
“这是给你带的礼物,听说你的小爱好是这个。”
从随身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本子和一支钢笔,一小瓶墨水。
见状,穆罗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如获至宝的伸出双手,将那一小点的本子,小瓶装的墨水和极细的钢笔捧了起来,送到面前。
此时,卓矢注意到了放在旁边柜子上的几张纸,便好奇的上去看了起来。
“我看见天,天是亮色,又是红色,又是黄色,又是黑色,也是乌紫。”
“我看那阳沉底,又看那荧升起。我很开心的问,你们来自哪里?”
“我与那肥圆一起,我又与那肥圆一块吃起滚圆,我们都满足了,我吃的时候眼下也变成了肥圆,我成他了”
这几句类似于诗句的内容,让卓矢看的不由得惊讶了起来。
依刚才卢基诺对他说,关于穆罗的之前与他人相处,虽然习得语言,但好像也归隐了很久。
但一定也看了一些诗句,不然也不能模仿的写出来。
穆罗转头看过来,手上还捧着那三件,见到卓矢在阅读他的诗,于是期待的望着他。
“啊,写的很不错,很好。要格式有格式的,要文字有文字的很不错。”
虽然听不懂卓矢表达的准确意思,但是能清楚的知道卓矢是在夸他,至少是在前一句。
嘴唇微微颤抖,那胡子也跟着抖动起来,一把向前握住卓矢的手,不住的点着头。
“谢谢,谢谢!”
卢基诺听到卓矢这么说,以及穆罗的如此之大的反应,便上前看那张纸上的内容。
穆罗见卢基诺也要上前便激动的抓着卢基诺的手,把他一抖一抖的拉到前面,并且亲自把那几张纸甩了甩,捋直,上下两只手并用,展开在卢基诺面前。
卢基诺表露出一副认真欣赏的作态,扫了几眼,随即便说好诗,这把穆罗激动的不要不要的。
“我在这个树林里呆了这么久,每天吃喝,我很累啊,这个时间它很长啊。”
穆罗表达出来的东西模模糊糊的,有些听不懂,但是反正就是一副我很无聊,你们懂我兴趣,之后遇见知音感动的样子。
说着说着,便带有哭腔的控诉起来这里的虫子,说这里虫子有多烦人,只要在那里站一会,不一会儿必定虫子,刚才趴的地方奇痒难耐,无比难受。
当穆罗说到这,一个手便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随后卓矢表情便露出了一副“兄弟,我懂你”的样子。
随后,便抱着穆罗一起哭了起来,是让旁边的卢基诺看傻了眼,将两人分开过后,没好气的说了卓矢一番,然后便单独把穆罗拉过去了。
过一会儿,穆罗表情凝重的走回来,对着卓矢说。
“朋友,你要死了。”
卓矢表示很震惊。
随后,穆罗脑勺后面就被挨了一下。
“他是要去参加任务,不是要去地下,也不是去天上,怎么会死呢?”
挨了一下的穆罗随后松开捂着头的手,又一脸凝重的说道。
“我之前死过一次。”
卓矢表示二次震惊。
此时,卢基诺刚想再打一次,但是穆罗却后退,两只手贴着肩膀摆了摆,表示让自己先说。
“我告诉你,我之前学过数学,经过计算过后我发现我的确死了一次。”
此时的穆罗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继续认真的说道。
“而且我之前也有学过语言,所以我得知了“半死”的词语。”
“再结合我之前刚来到这里的经历,就被像那本书所说的一样,被打了个半死,我的伙伴也一样。”
“所以当时利用数学的零点五和加法,最后用二倍数,就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我的确死过一次。”
听到这里的卓矢脸上三度震惊。
穆罗那小胡子继续抖了抖。
“那个地方危险,不适合他,你确定要他去吗?”
“去吧,有很多安全准备的,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所以可以放心。”
虽然这话是回答穆罗的,但是脸却一直朝着卓矢去。
此时他们正朝梯子上爬去,卓矢率先爬了上去,看着下方正在上来的卢基诺,回想着临走时卢基诺说的最后一句话。
“其实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去,这是既定的事实,而我也只能从你身上出发,对这件事进行干涉。”
虽然当时的穆罗听不懂,不过他也不是说给穆罗听的。
“说到底,这件事情其实并不是那么可怕,对吧。”
卢基诺手腕支棱着身体,一下子顺了上来,拍了拍爬楼梯的时候震动泥壁,而晃下的尘土。
“你迟早会接触到的,现在只不过早了一点,对吧?时候也不早了。”
“没有被叮咬吧,之前一个是医生的护士说蚊虫会传播病毒细菌,你小心一点。”
摇了摇头,卓矢表示自己并没有被叮咬,但是此时下面草棚里的就不一定了。
草棚里躺着的野猪正在哼哧哼哧的喘着气,用力摇着后面的尾巴,还时不时挣扎似的扭动着脖子。
只因为旁边全都围满了蚊子,在不停的围着野猪叮咬,野猪表示欲哭无泪,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天边终是太阳吻住了大地,在散发着慈母一般的光辉,而森林里面的叫声也像被安抚的婴孩,停止了哭闹。
只希望当母亲又缓缓将嘴唇移开的时候,那孩童早就睡去,在那摇篮里想着早上母亲哺乳时,乳汁的香甜。
何塞此时坐在大船的眺望台上,拿着单筒望远镜,眼眸深深的凝住面前的大海。
那白花花,银闪闪,暖橙橙,又叠叠起伏,激起千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