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就栽在这种习惯性思维上了,现在陈文心也想利用此,来摆佟贵妃一道。
佟贵妃自打凤印被收走之后,就开启了整日吃斋念佛的模式,仿佛除了佛经什么也听不见。
惠妃是个省事的,清华园中嫔妃齐聚,越发没了管束。
尤其是玉常在、宜嫔和定常在这几个,越发不成体统。
整日里穿红着绿,鸡声鹅斗,变着法儿讨皇上的欢心,一边互相踩踏。
说来也怪,皇上自打到了清华园后,便不再日日把玉常在带在身边了。
虽说还是宠爱,却不比在宫里的时候了。
他住在观澜榭中,更是不允许任何一个嫔妃在观澜榭留宿。
偶尔皇上临幸嫔妃,也只在她们各自的院子里。
少了佟贵妃的管束,几个阿哥们也活泼了起来,可以在园中玩闹。
这日师傅讲完学后,捻着胡子说了一句,“好久没见着勤嫔娘娘来给阿哥们授课了,老夫这正有几道算学题目想和她探讨探讨呢。”
大阿哥想了想,对师傅道:“师傅,能不能让我瞧瞧,是什么样的题目?”
大阿哥十分好学,听说题目难解,让师傅都想和陈文心探讨,便想拿来琢磨琢磨。
师傅捻着须笑道:“大阿哥好学心切,自然可以瞧瞧。只是我有一句话嘱咐阿哥,这题目过于难了,阿哥如今年纪还小,就算解不出来也不必介怀。”
大阿哥在学业上有种一根筋的别扭劲儿,非要弄明白他不明白的东西。
对于师傅们而言,看到学生如此好学,自然欣慰。
可久而久之他们就发现,一旦大阿哥解不出难题来,就会陷入自苦之中。
他迫切地希望自己学会所有的知识,对自己的要求过高了,这也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师傅要特意叮嘱大阿哥一句,说那题目超出他们的学习范围了,就算解不出来也很正常。
二阿哥也道:“师傅,我也要一份瞧瞧。”
师傅的胡子抖了抖,抬眼瞧了瞧二阿哥,“二阿哥的年纪就更小了,更不必解这等难题。”
二阿哥从前顽劣不堪,在陈文心来给他们授课后才好了一些。
这好了一些的程度,绝对还没有到能解师傅都解不出来的题目的程度。
所以师傅干脆连题目都没有想给他。
二阿哥撇撇嘴,“我才不是想解题呢,是我要去看望勤额娘,正好能把题目给勤额娘瞧瞧。师傅方才不是说想和勤额娘探讨吗?要是现在不想了也罢了。”
听到二阿哥说要去看望陈文心,师傅眼前一亮。
“好啊,那可真是太好了!”
他忙把题目拿出来给了二阿哥一份,“若是勤嫔娘娘还病着呢,阿哥就请她留着看看吧,病中解闷也好。若是勤嫔娘娘身子好了,能够有精力解题了,还请二阿哥把娘娘的解答再拿回来我看。”
“知道啦知道啦。”二阿哥不耐烦道。
师傅难得对他好言好语一次,竟然只是摆脱他跑腿而已,这着实让他有些不悦。
不过勤额娘曾经告诉过他,师傅待他严厉,正说明师傅正直。
要是换个不正直的人来教授阿哥们,就会看阿哥们的身份地位来变换态度。
而他的师父,的确是只看学习态度罢了。
就好比这一回,师傅是为了探讨学术难题,才对二阿哥好言好语。
他想了想,勤额娘说得有道理,师傅是个正直的人。
看在他一心为学术的份上,他堂堂一个二阿哥,就当一次跑腿的吧。
他把师傅给的题目卷了起来,收进了袖中。
“二弟。”
大阿哥在身后喊住了他,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
“大哥有事吗?”
大阿哥有些拘谨,上前对二阿哥说道:“你说,要去探望勤额娘,是真的吗?”
二阿哥道:“当然是真的啦,我带四弟同去。不然我拿师傅的题目做什么?我才不想做多给自己增加功课呢。”
他口中说的多给自己增加功课的人,正是大阿哥。
大阿哥也顾不上被讽刺,只道:“不如,我跟二弟同去好吗?”
这话倒让二阿哥愣了愣,他没想到,大阿哥竟然也会对学业之外的事情上心。
他直直地盯着大阿哥,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搭错了。
大阿哥被他盯得不好意思,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请教勤额娘几个问题罢了。”
二阿哥一眼就看出来他在扯谎,一个撒谎会脸红的人,还好意思在他跟前卖弄?
他不知怎么的,心情有些愉快。
原来他这个大哥,也不是个一心只知道学业的书呆子啊。
“好吧,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