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不会再有任何瓜葛的人,何必再去关心注意。
周子沐倒是喜欢看热闹得很,撩开马车门帘走下马车,手一招:“来人。”
下面的人闻声,不知道从哪里端上来一盆水给他洗手洗脸,又有人拿着铜镜上前为他整理妆容。
酒儿……
长宁侯只是回个城,他整的跟个斗鸡似的干什么呢。
“周子沐,有这个必要吗?觉得自己现在模样狼狈,直接躲在马车里不就行了。”酒儿道。
周子沐提了提镶嵌着宝石的腰带,将最大一颗蓝宝石转到身前:“相当有必要!”
收拾好后,他又摆出一个自觉风流倜傥的姿势,斜倚在马车上,轻摇玉骨折扇。
路边的几位女子被他的模样倾倒,掩面含笑,含情的双目不住往他这边看。
“酒酒,怎么样?”陆槿斜睨她们一眼,得意地笑。
酒儿:“呵呵,帅得很。”
外面的军队行进了很久,最后酒儿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遥遥看见陆槿已经远去的背影淹没在冗长的队伍中,一如永远横亘在他们之间的距离。
长宁侯府一派喜气洋洋,大家都盼着陆槿回府,唐筱微面上欣喜,心里是即害怕陆槿回来又期待他回来。
大婚已经是四个多月前的事情,她倒不是怕陆槿会发现洞房时的秘密。
这么长的时间,很多东西都会淡忘,更何况他当时跟晴雪只相处了一天,晴雪也早就带着秘密永远的消失,奶娘也离开了侯府,这件事,再也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她害怕陆槿回来,是因为完全无法憧憬以后的生活,外界有关他受伤的传闻让她担忧,而她和少君林的事更是让她忧心,以后她与少君林见面更加困难,而且风险极大,可是让她完全放下少君林,她办不到。
陆府众人一直等到傍晚时分,陆槿才终于从王宫回来。
唐筱微“欢喜”地迎上前:“侯爷。”
再次见到唐筱微,陆槿忍不住多看她两眼,下意识地观察她与酒儿的不同。
唐筱微感受到陆槿紧盯的目光,羞涩地垂下头。
陆老夫人将他们的互动看在眼里,心中松了一口气。外面的传闻她也听说了,也很是担心,但现在看侯爷对自己的新婚夫人还是很感兴趣,她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了晚饭后,陆槿和唐筱微回到房中。
唐筱微上前伺候他脱外袍:“侯爷在外辛苦了。这几个月,妾身日夜担心,就盼着侯爷能早日平安归来。听说侯爷在边关受了伤,可大好了?要不要再请宫中的御医看看?”
“小伤,无妨。这些日子,府里可安好?”陆槿看着她微垂的眉眼。
唐筱微笑了笑:“府里一切都安好,就是母亲每天都记挂着侯爷,那日听到侯爷受伤,吓得差点晕了过去,后面几天都茶饭不思,睡也睡不好。”
“让她担心了。”
唐筱微将脱下的外袍递给丫鬟彩云,转身之时正露出后颈。陆槿抬眼看去,白皙的后颈上没有那颗红痣。
唐筱微并未注意到陆槿的目光,垂头继续跟他搭话:“是呀,大家都轮番劝慰,还请宫中的御医开了不少安神的药,直到听到侯爷安然无恙的消息,才又大好起来。侯爷这次伤的是哪里?”
头顶的陆槿安静了下来,唐筱微正自狐疑,下巴突然被捏住。
陆槿将她的头抬起来,直视她的眼睛:“夫人可有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