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沐看一眼那边的陆槿,轻声答应:“好。”
他扶着酒儿转身回客栈。
他知道酒儿要强,所以并没有抱她,只是任由酒儿将全部的重量压在手上,跨门槛时,酒儿尝试着一手扶着门槛,自己跨过去,可是终究是不能。
周子沐叹一口气,将她抱进客栈。
青山看到酒儿纤薄的背影,跨进客栈门槛时即使有周子沐的搀扶,一手扶住门框都不行。
他觉得很是心疼,就算是他们撞到那样的石壁上都要内伤,更何况酒儿姑娘一个弱女子,同时还受了刀伤,刘玉华说,那匕首再往前一分,命都不保了。
他又替酒儿感到不值,觉得她生他们的气,不理会他们是应该的。
“酒儿姑娘终于是醒了,但伤得也太重了,昏迷了这么久,刚才我见她是站都站不稳。”青山说着看一眼陆槿,带着埋怨。
陆槿看着她的背影,心口又隐隐作痛,他放在宽袖下的手握紧拳头,强忍住冲过去的冲动。
中午,青山带着礼物过来看酒儿,周子沐的人将他挡在客栈门口不让他进,他就在下面大喊酒儿。
最后将酒儿吵醒了,让周子沐放了他进来。
青山将礼物放在桌上,走到床前:“酒儿姑娘,你可醒了,身上的伤可有好些了?”
坐在桌边的周子沐没好气地冷哼一声:“内伤加刀伤,才三日就能好了?你试试。”
酒儿睨他一眼,示意他闭嘴,对青山笑了笑:“已经好多了。”
青山看着她强扯出的笑,心里更不是滋味:“我带了些补血的东西,你平日多补补。”
周子沐嫌弃地拨弄青山带过来的礼物:“这东西我们周府都看不上眼。”
酒儿又睨他一眼,他闭上嘴巴。
“谢谢。”酒儿道。
青山虽然是陆槿身边的人,可平日里对她挺好的。
犹豫了下,青山道:“酒儿姑娘,那日并非侯爷不救你,只是当时情况太乱了,侯爷难免也会有些顾及不上,出现疏漏——”
青山想替自家主子辩解一下,但酒儿打断他。
“我知道,侯夫人没事吧?”她问。
“夫人已经被侯爷送回熠城了,身上倒是没事。”青山嘟囔说。
酒儿点头:“那就好,原本张进就是冲我来的,倒是连累侯夫人遭此一劫,受苦了。她没事,侯爷就能放心了,我也能放心了。”
青山不满:“酒儿姑娘,你不要这样说,这事怎么能怪你,是张进那厮发疯了才对,为了救阮欢喜,竟然想喝人血,他那日从高台上摔落后,就已经被抓了起来,侯爷定不会轻饶了他。”
“对啊,”酒儿扯动嘴角,“是该为侯夫人讨回公道。”
“不光是夫人,也要替你讨回公道。侯爷探明是阮元教唆的张进,已经抓了阮元,阮府内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密完全被曝光了。”青山说。
酒儿笑了笑,要是以前,如果说陆槿是替她讨回公道,她还会相信一些,可如今,她一点也不会相信。
周子沐喝着茶,这时也插话道:“不过真想不到,阮府为了区区千金牡丹,竟一直干着那样伤天害理的事几十年,这次恐怕阮府再难翻身了。”
青山难得的同意周子沐的话:“这几日阮府可热闹了,那些遗失过女子的人家全都找上了门。阮大小姐中毒刚愈,又被这些事闹得焦头烂额,说是散尽家财也要补偿他们。”
“酒儿姑娘,你定还不知道吧?阮元的罪恶还远不止这些,他的原配夫人,原来阮家的小姐,二十年前并不是病亡,是被阮元毒死的。他为了他现在的夫人,将原配夫人给害死了。”
“阮元一开始还不承认,侯爷让人将他原配夫人的坟墓打开,让刘神医验了骸骨,发现是被毒死的,证据确凿。”
酒儿眼里闪过一丝忧虑,她倒不是担心阮家,阮家如今这副模样,都是他们咎由自取,只是阮欢喜真是可怜之人,爱情、亲情接连背叛,怎么承受得了。
可能是在感情上都有过失望,她对阮欢喜比其他人更在意些。
“侯爷可一点也没放过阮元,将他的老底全都挖了出来。”青山继续说。
“青山,”酒儿眼中露出疲惫,将他打断,“你改日再来好吗?我觉得有些累了。”
今日她听陆槿听得够多了。
青山原本还想跟她说说话,可见她的模样,真的是强撑着,仿佛下一刻就会晕倒。
周子沐闻言,反应更快,立马起身赶人:“快走快走。”
后面几日,酒儿在房中养伤,周子沐说为了她能安心静养,吩咐下面的人不得向她提外面的事,也不能让其他人去打扰她。
酒儿知道花疫之毒已经解了之后,关心外面的心似乎也淡了,每日只在房中静养,雪宝乖巧地陪在一旁。
这日,她在房中听见楼下有嘈杂之声,她打开门,看见阮欢喜站在下面,刚才是她下面的人跟周子沐的人起了争执,定是周子沐的人阻挠他们上来。
“阮小姐。”酒儿在楼上喊。
阮欢喜抬头看向她,笑着回应:“酒儿姑娘。”
酒儿让周子沐的人退开,将阮小姐带进屋内。
阮欢喜身上的毒已经完全解了,只是因为中毒的时间太长,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气色不是很好,而且一醒来阮府又有一堆的麻烦需要她处理。
现在不仅是几十年失踪的那么多女子的事,如今阮府败落,树倒猢狲散,阮家其他旁支估计也没少给她找麻烦。
刚进房中,阮欢喜就跪下去对酒儿行了一个大礼,谢她的救命之恩。
酒儿弯腰去搀扶,可伤口一阵隐痛,痛得她皱起眉头,阮欢喜还执意不起来。
“酒儿姑娘,我今日来不仅是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也是替父亲给你赔罪,父亲被迷了心窍,竟害你伤重至此。”
酒儿:“阮小姐,阮老爷所做之事与你无关,你当时昏迷着什么都不知道。”
她说着痛地吸了口凉气。
阮欢喜慌张地抬起头。
酒儿苍白着脸,笑了笑:“我如今这样是搀扶不了阮小姐,阮小姐还是赶紧起身吧。”
阮欢喜赶紧起身将她搀扶到床边坐下。
她有些懊悔:“酒儿姑娘重伤未愈,我今日不该来打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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