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私和贩毒等问题。”方明说,“我们一般趁登船检查救生设备的时候顺便查禁毒品,他们经常抗议我们越权。”他笑着看了龙泽希一眼。
“他们自有一套说法。”龙泽希紧了紧救生衣的绳扣。“那岛上的螃蟹季节什么时候结束?”
“每年这个时节他们都在挖泥,打捞海蟹,整个冬天都这么做,每天工作14个小时,有时候一口气干一周。”
巡逻艇终于靠近海岸港口,饱受侵蚀的老旧防波堤岸上堆满铁丝网,系着彩色浮标的捕蟹笼。各种伤痕累累的渔船停泊在原地,但依然呈现出忙碌景象。巡逻艇经过时,方明鸣起警笛,声音划过天际。渔夫们面色凝重,怔怔地望着他们,表情中暗含敌意。他们在各自的渔摊前面忙来忙去,打理渔网,任由方明他们靠岸。
龙泽希跟着方明上了岸,海风袭来冷得好像正值一月。没走多远龙泽希便看见一辆轿车急速转了个弯,轮胎摩擦碎石路面发出嘎嘎的声响。车子停下了,一个神情紧张的年轻人走了出来。他身穿黑色冬季夹克的制服,他的目光在龙泽希和方明之间游移,最后落在龙泽希的行李上。
“好了,霍明医生的助理来了。”方明对龙泽希说,“把你交给范大伟了,”他转向范大伟,“这位是龙泽希医生。”
范大伟点点头,“你们都去吗?”
“只有我一个人去。”
“我送你”
龙泽希随着范大伟上了小轿车,看得出他每周至少彻底洗车一次,对龟牌的热爱丝毫不逊于罗诺。
“我想你应该进过那栋屋子。”他发动引擎的时候,龙泽希问他。
“没有,一个邻居进去了,我一得到消息就向霍老报告了。”
范大伟开始倒车,钥匙圈上垂挂的熊猫挂件摇晃起来。龙泽希望向车窗外,看到一排悬着手绘招牌、窗前装饰着塑料海鸥的小餐馆,一辆拖着渔货的卡车迎面驶来,不得不退到路边让范大伟的车先通过。路上的年轻人,骑着没有手刹和齿轮的自行车,最受欢迎的交通工具则是小电驴。
“死者叫什么名字?”龙泽希开始做笔录。
“黄阿莲。”他说,“是个寡妇,独居老人,不太清楚多大年纪,平时卖卖蟹肉饼给游客。……”
龙泽希将这些记录下来,却不确定行径舟市岛中学时他说了什么。
“她生前最后一次露面是什么时候?”龙泽希问。
“在红黄蓝那里,”他点着头说,“哦,也许是9月。”
龙泽希有些疑惑,“抱歉,你说的是她最后一次露面是9月时在红黄蓝那里吗?”
“是的。”范大伟点点头,仿佛已经说清楚了她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
“红黄蓝那里是哪里?有谁看见吗?”
“那家店啊,红黄蓝理发店,这里的老人常去的店。是那里的店员阿红跟我说的是在9月的时候看到的。之后再也没来过。”
“那她的邻居呢?有人看见她吗?”
“很久没有看见了。”
“那么是谁发现她的尸体的?”
“没人。”
龙泽希无奈的看着范大伟。
“邻居家的肖老太去借厨具,进屋的时候闻到了味道。”
“这位肖老太上楼了吗”
“她说没有。”范大伟摇着头,“她直接报了警。”
“死者的住址是……”
“就是这里,映春巷”范大伟放慢车速。那栋两层高的白色小楼在巷子的转角处,晾衣绳上还挂着衣服,生锈的铁门上现在张贴着封禁条,庭院的地上散落着许多牡蛎壳,门口角落颇具风格的竹子架上还放着凉透了的蟹肉饼。
“那个是什么”
“她摆放卖品的地方,每份5元,把钱丢进钱箱就行。”范大伟指着钱箱说,“黄婆婆不太喜欢和人打交道。”
“我在车里等。”范大伟知道院子里是什么情况,他的表情无疑在哀求龙泽希千万别让他进那栋房子。
“别让任何人接近。”龙泽希说。
“这你就别担心了。霍明医生已经张贴了封条。”
龙泽希看着周围其他泥泞院子里的小屋和拖车,他走到黄阿莲家门口的台阶,注意到庭院一角的绣球花处凌乱不堪。
大门锈迹斑斑,龙泽希开门进入院子,弹簧嘎吱作响。院子处有一张罩子花朵图案的餐桌和椅子正对着门口,他想这老太太是坐在这里看着游客花5元钱买她的蟹肉饼。进入阴暗的前厅,墙上挂着一副祷告画像,龙泽希闻到了尸体的腐臭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