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尧了。
“叔高非洛阳士子,不知此笛情有可原。”曹cào继续说道:“可眼下这把琴,应该是知道的吧?”
“这琴?”说实话虽然琴比笛子要大很多,但之前甄尧目光扫过这案桌时就被竹笛所吸引,却是没能注意到这把木琴。此刻经曹cào提醒,往细处一看,忽然挑动双眉,开口道:“此琴莫非就是那焦尾琴?”
焦尾琴的大名,前世今生甄尧都是清楚的,而那炉火取木的故事更是在各地流传,有人说蔡邕爱琴成痴,便是烧的焦红的木头都敢用手去取;而也有人说蔡邕不愧是音律大家,光听木头燃烧的声音便能听出木头的音质。
好话坏话都有,但唯一所有人都认同的便是,这把尾部被烧焦了的木琴,确实是世间少有的珍宝,只要略懂一点音律的人,就知道它的价值。
“总算叔高还有些见识,焦尾琴总算是认出来了。”曹cào缓缓点头,忽而指着甄尧手中的竹笛说道:“焦尾琴乃是蔡大家的二宝之一,而你手上的竹笛,却是与此琴齐名的‘柯亭笛’。你说说,这礼分量如何?”
“这,这居然是与焦尾琴一个级别的乐器?”甄尧不可思议的望着手中竹笛,当下便将其递还与蔡邕,开口道:“晚辈当不得叔父如此抬爱,这等稀世珍宝,百年难得一闻的乐器,则能让它在尧手中尘封,还请叔父将其收回。”
蔡邕没说话,一旁的蔡琰便急迫开口:“这竹笛本就不是你该得的,爹爹快将笛子取回来。”当然,蔡琰再三相阻甄尧收笛并非舍不得一件乐器,而是这笛子还另有一番故事。
蔡琰可是记得很清楚,自从这根竹笛制成后,自己父亲便日日琴笛不离身,之后更是说这两件乐器不可拆之分散。在自己及笄之龄时,父亲便将焦尾琴作为chéng人之礼相赠。若是此时柯亭笛被甄尧拿了去,那岂不是?
想到这,蔡琰便是更加咬牙切齿,琴笛不离家,如此两物都有主了,再想不分家就得?蔡琰不敢想下去,便是想到这,脸sè就已经红cháo泛滥了,再接着往下,就可能晕倒于庭院。
“胡闹,为父送出去了如何能收回?”蔡邕没好气的瞪了瞪nv儿,随即对甄尧笑道:“贤侄莫要谦虚,你所吹奏笛曲的音律,老夫闻所未闻,可见这也是贤侄自创。有此音律本事,如何会辱没了它?老夫终究是老了,这笛子便有贤侄为我传下去。”
甄尧此刻正是矛盾之极,蔡邕一mén心思要自己收下此物,而这跟竹笛的价值居然是与焦尾琴一个档次。若是自己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甄尧还真的做不到坦然收下。
一旁的曹cào见甄尧婆婆妈妈,拉过甄尧便开口道:“蔡大家好心成全,你若不接受,不但伤了蔡大家,同时也是对此笛的侮辱。”
“如此,晚辈却之不恭了。”甄尧缓缓点头,总算是将这笛子收下。不过此时他却不敢再把笛子系于腰间,右手五指扣着抓牢。便是这使力也是不轻不重,轻了怕笛子掉落,而重了又怕自己捏碎竹笛,此刻甄尧当真体会到了手捧重宝的感觉,似乎并不如以往遐想那般美好。
蔡琰见甄尧最终还是收下了竹笛,不知是因为害羞或是恼怒,连招呼也不打就抱着焦尾琴跑开了,这番举动令甄尧好生尴尬,而在蔡邕眼里,不过是自家小nv闹闹别扭而已。
晚饭自然是在蔡府吃的,而当三人吃喝的差不多之后,蔡邕开口问道:“贤侄如今来洛阳,夜晚所住何处?”
甄尧如实相告道:“晚辈如此是住孟德府上。”
蔡邕看了看曹cào,开口道:“住孟德府上?今夜便留在这吧,我想孟德他肯定也不希望你打搅他,呵呵,这小子我可是知根知底的。”
甄尧不明所以,曹cào却是面sè微红,心中暗道蔡邕还算给自己面子,没全说出来。同样也清楚今夜蔡邕肯定是要有话与甄尧独谈的,经过方才那些事,虽然甄尧还不明不白,但身为过来人的曹cào已经明白,甄尧这个蔡家nv婿的身份,是逃不掉的。
曹cào十分识趣,当即起身,略作醉意的抱拳道:“蔡大家,叔高兄,cào不胜酒力,这就告辞了”说罢不等两人开口便已迈步走向厅房mén槛,同时心中想到:今日府中无人,是否去勾栏找人暖chuáng?这快要入冬了,一人睡可不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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