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
山上除了茂林修竹,便是一柄柄插入黄黑土壤的剑,这些剑如碑,像是死去的人被埋葬在十里青山之中。
有崭新的三尺青锋,有蕴含岁月气息的苍黄古剑。
有大巧无锋的重剑,有娟小凌利的袖剑。
有完整之剑,亦有断剑无数,或剑身只有半余,或只剩下剑柄,或只有剑尖深埋厚土之中。
十里青山剑满身,浩瀚如星辰。
此刻,一柄只剩下剑柄的剑在剧烈颤动,四周黄土摇晃,它仿佛要破土而出。
“踏踏...”
芒鞋踩踏黄泥,有人缓慢走来。
是一身粗布麻衣,须发半白的老者。
老者只有一臂。
独臂老者走到颤动的剑面前,并指作剑向下一点,似在安抚,又似在镇压,转瞬间,只剩剑柄的剑不再颤动,归于平静。
他望着有些昏黄的天空,淡淡道:
“那孩子,你见过了?”
“见过。”身后传来沙哑的声音,出声者,是位黑袍人。
独臂老者再问:
“如何?”
“根骨绝佳,剑胚已成,锋芒初绽。”
“剑炉呢?”
“在他身旁。”
“什么时候,将他带回来吧,剑冢的孩子不可流落在外。”
“......”
“不愿?”
“有些事,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便不要再想。”
“当年......”
“也不要再问!”
“...好...”
......
赵无疆长长舒了口气,脊骨的疼痛与幻听消失,眼前是顾南鸢蕴含担忧的眸子。
“我没事...”他温和一笑,眼眸闪烁。
顾南鸢不知何时已经跨坐上赵无疆的身子,双手勾住赵无疆的脖子,吐气如兰:
“莫不是我让你要我一事,使你为难...”
“你说呢?”
赵无疆大手深入顾南鸢宽大的衣衫之中,手中尽是软腻温香。
他双手捏动摩挲,怀中人儿一声娇羞嘤咛,炉火剑气停歇,但欲火将要焚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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