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位使究竟是胆子够大,还是曹cào授命如此,竟然直斥袁绍之过,若是此等话语落到袁绍耳中,只怕袁曹两家必然立时翻脸!
而满宠话语还未说尽,只听他续道:“再回吾先时问题,方今天下,愚以为心怀汉室,除却刘荆州,刘幽州,与吾主曹兖州外,余寥寥!或力不存心,或时不给予!若吾主败阵,只空余两位宗亲贵胄却又能撑得几时?又能何时使纷luàn平息,天下重回一统?”
这番话语一出,顿时让场面寂静一片。
满宠所说话语并无破绽,袁绍为人如何,只从他当那“关东讨董联军盟主”,后来又是数次想另立刘虞为帝便可知道不少,而满宠所言又是以大义名份出,虽然堂中众多荆州士族各有心思,对这大义凛然之语颇为不屑,但表面上无法直接反驳此言不对,一时间也无法找出合适之语来说明刘表没有出兵地必要。
“既然使有言在先,刘幽州却据有幽、徐之地。带甲总共将近二十万众,又与曹兖州有过同时追周董卓旧情,若往求援,岂非正好?吾主虽亦有十余万带甲之士,然而荆州初平未久,境内山越。匪盗依旧不绝,且江东之地也算有大患在彼,可用之兵甚少,往赴千里只怕是有心无力矣!”
蒯越也不闲着,反应极快地他立即便顺着满宠意思,“哭穷喊难”下却又反而将其一军,扯出刘晔来。
他这番话顿时让荆州众人暗自点头,刘表也是心中一宽,在他看来,能保一地平安已是足够。却无丝毫进取必要。殊不知正中了满宠下怀,只见他不慌不忙地说道:
“刘幽州初定徐州,连番大战下自然无力出兵,便他却是极识大体,早与吾主有盟议,只需合适之时便可同进退,共取予!”
何本牧却得消息,先前于徐州之时,刘幽州与曹兖州却有连场大战?”
空口白话,在这种正式场合。只能适可而止,刘表看着满宠并不像愚昧之辈,自然心中一惊,先信了半分,然后再细问道。
“先前刘幽州与吾主确有小小的摩擦误会。但两皆非不识大体之人,误会早已冰释!而盟议却也于近日达成,只是现今刘幽州徐州兵员不齐,无法强行出战,而兖州局势吃紧,不得已下吾主只得请刘荆州能够救急一时,将来必有回报!”
满宠的这句话可算半真半假,使不知底细的旁人很难分辨,“遇上哪种人应该说什么话,又应当在什么时机说?”。这个问题满宠显然是自己心中有底地,反正这等秘密之事曹cào与刘晔不说,外人也不可能知晓!
“空口无凭,此事太过匪夷所思,请恕吾等难以相信!”
蒯良见到刘表默然沉思,显然在为难考虑,心中有想法地他当然会如此说话----“必有回报”。只怕是等占稳脚跟。然后大军铁骑前来“回报”吧?
在他们看来,曹cào并非易与之辈。最好就是与吕布两虎争斗,到最后无力进取。
那他们是否眼光短浅,不知道曹cào若是倒下,必然是袁绍尽得渔翁之利,会强大到无人能抗地步?
事实并非如此,原因正是刘晔地存在!
jīng明厉害的人越少,这个luàn局就会拖得越长,对于他们这样全盘利益得到保障的荆州本土士族来说,就越有好处。曹cào势力被灭,袁绍的确强大之极,但他同样也将面临着全天下诸侯的敌意。
而在此时联结于刘晔,孙策依旧从属地袁术,西凉集团势力,甚至于益州蜀中刚刚继位,还显得有些励jīng图治地刘璋,并州之北的南匈奴约以共分袁绍之地同攻,他再强又能抵得住四方同伐局面?
同样地道理,也适用于刘晔身上!
荆州士族们地心思,除了他们自己,其它人是不可能全数吃透地,包括曹cào和刘晔。这些,就是他们的打算……
“盟议部份文书在此,请大人过目!”
满宠自觉时机已到,立时便从怀中取出封好文书双手呈上道。
“……果真如此?!”
到了这一步,即使还没看,刘表也九成相信确有此事了,当这份文书被拆开放于案前,他细细观看时,顿时面sè数变,总算知道了为何满宠最先所说要与他sī下商议原因了。
其中曹刘两方约以共分袁绍之地外,还明摆着将长江以北,关中,西凉一带整个北方地区划分掉。若这种情形真正生,而曹刘联盟又能在最后找到目标,比如说同攻江东,或共分荆州,益州……
这个天下,还有能够抵挡他们的么?
曹cào这招是真正的险棋,他为求万无一失,在明知道刘晔地确有困难,但更多的却是想通过此次看他是否够资格作为一位看似实际得利与刘晔相比更要稍多一些的盟友情况下,将自己与刘晔的秘约让刘表知晓,未必没有极为了解刘表,知道他不可能也没有必要翻脸来攻,以此来求给个善缘意思。
但若刘表反应不如他所料。不依常理地翻脸,或透lù密约给袁绍知晓,对于再三要求保密的刘晔而言,曹cào地行径又会给这个盟议带来什么结果?
不用,他可能遭逢意外,败于吕布之手。毕竟对手拥有近四千久经战阵的并州铁骑,而对于骑兵的威力,经过与刘晔作战已经自己亲自使用不下百次,曹cào自然是极为清楚的;用了,会有过半地把握得到刘表支援,使得胜利地天平向自己倾斜!
事实表明了在这个两难局面前,曹cào选择了相信自己还有郭嘉的判断,冒险一博……
“吾已知晓此事,但干系极大,还需得多作商议。此文书属极为珍贵之物,伯宁自收好!来人,领使往驿馆休息。”
内容太过惊人,刘表并不想让所有人知道,便立时收起,教人送回满宠手中道。
“大人英明,宠告退!”
实际面上看似依旧镇定的满宠,方才也是担心不已,见到刘表没有将此书付于手下观看,心中大石这才落了地。该作的。他已经作完,剩下的,就只能听天命了。
于是,他也是恭敬作过一礼,然后便退出去了。实?”
早mō清刘表脾xìng的蒯良实际上心中已有定论,但见一时间无人说话,刘表也在静静沉思,但直接打破僵局道。
“盟议文书不假,内容也颇为可信。”
刘表简略地说明情报,具体内容他不说,别人自然也不好动问。
“明公,荆州虽已平经年,但并非能够经得起长久战事,吾等信守中立即可。若再涉luàn局,岂非惹祸上身?”
蒯良如此进言,自然是因为从两年之前,刘表就已经实行了中立之策,与袁绍集团也只是保待着表面上地友好关系,由于孙坚之死,更是在袁术担心会遭夹击之时表求和之议。顿时使其大喜之下赶紧接受。
两年间地太平日子。自然使得无论是荆州士族还是刘表那本就不多的进取之心更是消磨殆尽。引次若非是刘晔与曹cào地结盟这个变数,便算是满宠口才再如何了得。都休想使刘表中立心思动摇!
“然则盟议若成,刘子扬自然不会眼看着曹孟德败阵,若其在合适时机出兵,处理时机得当,反而得到曹孟德之实力,岂非大势不妙?”
蒯越在此事上,与其兄却有不同看法。
在他看来jīng明雄才之诸侯,若是没有机会能够除去,还不如四面结好,让其虎狼相争,他们正好从中得利!
“吕奉先早有战神之名,何况袁本初态度暖昧,若吕奉先能够从善如流,再调用铁骑决战,曹孟德只怕难是其对手,吾等就算出兵,也不可能太多,于大局影响极微,反而结怨于吕布,若其最终击败曹孟德,占豫州,再联结袁公路同袭徐州,下一个目标,岂非便是荆州?”
平日间意见极少有分歧地刘表两位左膀右臂,在此事上却是针锋相对的各执己见辨论拆台,实属罕见。
“两位不需太执着于想法而伤了和气,某以为此事却属极易,哪里需得如此郑重其事?”
蔡瑁作为荆州统领军事人物,他一出言自然份量不轻,话中意思也立时让本就主意难定,颇有些头痛的刘表侧目相望。人人注目情况下,蔡瑁清咳一声,然后再扬声道:
“曹cào请援,那便给援,只需派一支约为两千之数老弱羸兵运送些粮草给他,便算全了援助之名,不打我荆州旗号,吕布不可能知晓,若曹cào胜,则于吾等有好处;若吕布胜,那些羸兵正可说是为曹cào先时所bī故而派往,岂非两全其美?”
说完的蔡瑁颇有些洋洋自得,在他看来,这个主意当然是天衣无缝,十全十美……
实际情况如何,只从蒯良,蒯越两兄弟那古怪的面sè,刘表长叹一声的表情或许可以猜知一些。
“此计固然jīng妙,然则何人愿领队前往?”
不想直接让蔡瑁这小舅子落了面子的刘表,再静思许多,现这也并非全无用处之计后,只是轻咳一声,然后问道。
果然,此话一出,众将皆知此是为真正地吃力不讨好苦差,尽是低头不语,只顾左右表情,而无一人应声。
“备愿前往!”
片刻之后,突然响起地这个声音顿时让心思各异地众人齐齐侧目,搜寻出声地那位“傻子”,却现不是立于末位的刘备又是谁?
在现自己待于荆州,在此地没有明显的外来威胁前,不可能得到重用的刘备,在仔细考虑过后,立时便觉得这是一个难得地机会,于是便决然请命,至于后面如何打算,只能到时再随机应变了。
十年前,原本只是落难于他手下的刘晔现今已成两州之主,他却奔bō无功,刘备当然极不甘心,同样是姓刘的,他不认为自己比任何人差,欠缺的仅是一个机会罢了!
为此,他行刺过刘晔,拉拢过益州的张松,与刘表之子刘琦jiāo好,可都算徒劳无功,现今面前有机会,即使希望不大,危险极多,想成就一番事业的他必须得如此选择!
“玄德愿往?”
对于同是汉室宗亲,又确有几分才能的刘备,刘表的心思是极为复杂的,他一方面不希望让刘备得到重用,将来可能会妨及他治理荆州,又不想平白让他离去,只是好好供在荆州,急需时再用便是最好结局了。可他刚才话已说出,同时现今看来短时间内确实荆州不会遭luàn,放其离去……
也并非不可!
“好罢!委玄德为建义校尉,于明日未时领军押粮,随同曹孟德之使臣一起赴兖州罢!至于此行千里,可能多有耽误,玄备自可决断需否带上家眷便是!”
能解决现在一个为难局面。刘表对于刘备的离去并不觉着有多可惜,只是淡然下令,就连教其如何情况下可以回转都未明说,显然对于这两千老弱军士地命运,也没有多少关心。
“遵令!备自会见机处理,这便请退前去准备了!”
刘备心中一喜,无论如何能够再次领军已算是大喜之事了,他比于近时得子更为高兴,面上却不动声sè的镇定作礼道。
日自会有传令于玄备之府上,君行一路平安……”
到了最后,刘表也颇有几分感慨地补充道。因为汉朝历代之政策,宗藩中若无真才,散于田亩民间不计其数,出于自己必须的考虑,他不能重用刘备,坐看其奔bō往来,只求一实职,这何尝又不是一种悲哀?
因为刘表的决定,刘备再次得到了影响天下大势的机会,他与关羽所领的两千羸兵,就这么登上了兖州之战舞台。
当然行刺刘晔时刘虞所之公文早已石沉大海,此时名声不显的刘备,行走于已同刘晔结盟地曹cào阵营之间,可算是真正地火中取粟,他最终又能否真正得到什么?
与刘晔的那一段往事,以及尽阅人间冷暖,知道贤才难求,多有反思而更加成熟地刘备,又能在历史这个大舞台上最终扮满一个怎样的角s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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