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残兵往南而投袁术。
二袁失和,这是天下尽知之事,也正因为他的南逃又带上了大批从曹cào处叛归之人,故而曹军追击主力却是冲他而来。最终到得淮南,张邈手下也仅剩下了不足四千人,被袁术打守备于庐江县。相合,终于绝大部份主力撤退成功的吕布有了黄河天险协助防守,总算能缓得一口气来。
吕布再使大将分守大河沿线,以求先御曹cào,同时再加征税收,多征兵员,yù以后再择机相攻。
哪里料得他如此作法,更是使得治下的士族们对他不满,百姓对其怨气到达顶点,多有以书信报于曹cào,内容尽是求其兵来攻,收复失地,其愿响应等等。
如此大规模地“通敌”行径,吕布当然不可能一直不知,大怒下的他立时便以杀立威,再严令各处详加盘察,不许信件流于外处。
六月二十日,白马县官道之上,一名身着便装之骑士被设卡处军士拦了下来。
为伍长喝道:“吾等依温侯之令盘察各处,报上姓名,户引,以及所为何事出关,再经过搜身无误自会放汝离去!”
“大胆!某是为陈军师亲兵,奉其令渡河送家书回东郡,尔等莫要不识时务!”
骑士满脸怒sè地斥道,顿时令众小兵面面相觑,只眼巴巴地望着伍长,看其如此处置。而伍长也是面sè一变,接过那身份腰牌确认无误后,立时为难地说道:“温侯有严令下达,却是不论何人皆得遵守,虽军师身份尊贵,却亦不应脱此之列……”
“某事急需行,汝等耽误时辰,使吾不能准时渡河往返,到时军师怪罪下来,看你等可能担待得起!”那骑士满面皆是傲然神sè,显然不将这些小兵看在眼中,只是给他们验过身份已算极大让步了,若是再让其搜身,那岂非太掉面子了?
“这……”
伍长本想说让其拿出家信他们查看,无误后也不用搜身便可放行,但考虑着只对一向眼高于顶的这些亲兵不卖他帐,顿时犹豫起来,正当他想挥手示意放行时。正巧得有一大队骑兵从后方行来,一看旗号,伍长如méng大赦地说道:“此为白马防务主将高顺将军。其执法严明之名传于军中,还望兄弟能配合行事。莫让吾等难为。”
正说话间,那骑士已是面上有些微微sè变时,大队骑兵已到得近前。见到这处纷扰,后面已有数位等着过关之人,顿时一位相貌极其威严将领模样人物停马问道:“何事如此纷扰?”
“禀高将军。却是由于查验之事……”
原来这正是将防备jiāo托于副将,准备回濮阳报告地高顺!这伍长见其亲问,也只得硬着头皮将情形详述一遍。
“有此纷扰时间,足可查验完毕,主公将令如此,严格执行便是。若是尚论人而施,又要此令何用?”
高顺那平淡的语调却是直接让众人听得面上冷汗频出,想高顺治军极严。不仅自己以身作则从不饮酒,完全恪行。若遇犯错军士,不论其有多大功劳,必然严惩不殆!
而那名骑士显然也是清楚这点,只得乖乖下马接受检查。
高顺见得如此,他倒也未存着故意与陈营为难心思,便是要打马yù继续行路。突然那名伍长的轻咦一声令他停了下来,再问道:“又有何事?”
“回禀将军家书好似太奇怪了些。”
见到高顺并无怪罪他的意思。这名伍长也是放下了心事。认真的回禀道。
上来我来看看!”
本着一丝不苟的态度,高顺只是随意地接过信书翻看。刚开始并不见得有可奇怪,可越到后来,高顺便脸。吕布终是理智地觉得其中必有隐情,片刻后终是坐回位置冷冷说道。
“多谢明公宽宏……敢问一句:宫前后表现。算不算得为得明公尽心尽力?所谋之计,又可尽为致明公遭逢败阵之元
陈宫拱手躬身一礼后,便如此问道。
“公台长于军略。于内政之术亦有所长,每有所谋,吾善用则必胜。且能得兖州之地,全赖汝劝先说服张孟卓,后亲招降各郡士族功劳。逢得败阵,确也是吾错听意见,不从汝之谋见……”
陈宫如此一问,吕布回想起过往事来。与堂下其余众将一样,心中那疑huò感更加强烈起来了。
想陈宫原本就因为投曹cào最早,故而是其手下最得信任之人。叛其来助吕布也可见其心,现今再去叛投,就算曹cào再如何心xiōng宽广,只怕也容不下他这等“恶”!
“即有此答,想必明公与诸位已知宫无通敌于曹孟德之必要!时至今日,宫亦无需隐瞒于诸位。想前时明公与诸位同僚曾数问我为何不认明公为主,宫未作明言回答,想必猜测众多。原因其实很简单,但却非是明公才德不足。亦非吾不识趣。自命清高!要令诸位意外了----陈宫早有所属,只因主公之命。故而委身左右而已!”
陈宫环顾左右,再看向吕布,终是轻轻道出了这番话语。
而等他说完,果然众人齐齐哗然,便是一向喜形不lù于sè的张辽与高顺二人,也是微微lù出惊容,眼神闪动间,皆在猜测陈宫这话真实度如何。
“有此一说,算为吾解一疑huò,然而这又与汝这等通报吾军底细书信有何直接关联?”
想到近前在黄河岸边与陈宫那一番对答的吕布,看着陈宫那极为认真,一直处变不惊地脸sè,已然有把握认定此话为真。但想起当今之事,此时已渐渐冷静下来的他便如此平静问道。
“当然有关联----吾主便是当今入主徐州代为牧事之幽州牧、安平侯刘子扬!”
陈宫依旧平静说出的话语,却有如一股飓风吹过,惊起一片惊涛骇làng,引得堂中数十位吕布手下大小文臣武将们惊呼出声。
刘晔地威名,他们这些hún迹于官场上之人又怎能不清楚?
除袁绍外,惟一的一位势力遍及三州之人;身份为皇室贵胄,比诸于“四世三公”地袁绍,在名望上并不低;两州相加,虽然总体可用步卒不多,但手中拥有骑兵约为九千之数,冠于天下诸侯;再有算上辽东之地治下共有六百余万百姓皆是生活安定,士族得利,占当今天下将近两口在手,综合实力居;更重要的是,从其作主亲自指挥战事便从无败绩,他们地主子吕布,曾经不可一世的公孙瓒,嚣张跋扈的袁术,甚至将吕布打得节节败退地曹cào都在他手上吃了败仗……其百战百胜之名已渐传于四处!
“刘子扬?”
吕布虽然在第一时间想到了刘晔,但真正确认后,还是感到一阵不信,面sè变幻间再问道:“公台居于曹孟德属下时,刘子扬方为代郡太守而已,且当时应刚及弱冠,难道公台便在那时认定刘子扬比于曹孟德更强不成?”
“明公所语虽不中,却也不远矣!中平年间,黄巾大luàn被平后,宫流落于冀州,恰逢听闻有一奇怪队伍四处尽找名声极大之人,号称北地有一汉室宗亲愿效周公之礼,尽邀天下有才之人共治边郡,保大汉一方平安。昔时好奇之下,再思及无甚出路,便主动投身其中,后随钜鹿郡名士田元皓等一同北上,其行约有四十余人。归于代郡,所见所闻,都现出吾主昔时虽然年轻,但却一心为民,是真正求贤若渴之人。”
陈宫回忆起那段往事,面上不自觉有了一丝笑意,却是想到了当时赵明的胡作非为,以及李政地冷静处理,具体细节不讲,他却只说起关键之处,稍稍停顿后再讲道:
“主公一力秉持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态度,又有真正识人之明。田元皓初归时,只经两语主上便知其才能。立即委以重任。吾知吾名姓,更是惊喜称善,虽仅两语之间。却称吾于谋略之术并不弱于田元皓!宫当时本以为主公会亦委吾重任,尽施才能,不想却与吾细谈十数个时辰。语句恳切,尽述当时代郡虽然难治,亦紧缺人才,但却比于汉室之危,天下之动luàn太过渺小!”
“主公并不愿以权谋sī,他想到地依旧是如何能够迅结束luàn势。使天下重回一统!为此,甚至愿意不要所有权势,只求能够辅佐之人!中原之地尽出英杰。主公为吾尽散钱财谋于中牟县令,使吾尽观天下英豪,若其有可为之处,则无论他身份如何,只要能尽力施展才能,保全亲属,便可直接相投!宫深感其诚,当今天下有此心可有二人耶?”
“后来遇上名声久传之曹孟德,宫自以为其是为雄才。故而依主公之命弃官相投。怎料得其人疑心极重,xìng格多变。难以猜度,并非能久shì,得到善终之主。更有任xìng妄为之事,屠城杀士之实,故宫自行其事,请明公入兖州。从吾自出任于中牟,主公从未有过明确指令,只是间或吾自派人通过单线联络报告情况而已。”
“尽述已毕,若吾主支持曹孟德,明公会是何等情形,不需吾来分析。此些情报,也只是宫自作主张,为主上分忧,通报一隅情势而已。方今天下无比主公更英明之主,宫自然使命无法达成,此次虽然尽述缘由,但于明公泄lù机密之罪却也无法摆脱。吾最后尽言一句,完后无论明公如何落,宫亦无有怨言。”
一席长话道出,陈宫数次停顿调整,方能说完,到得最后见吕布虽然依旧表情变幻难定,可却是轻轻点头许可,他便再深吸一口气说道:
“明公为真英雄,然则xìng格决定成败,便如明公前时所言,论武勇军略终不及于项籍,然其最终也只是落得自刎乌江下场……明公若能清醒自身,真正效于明主,身为一军名将则为最宜,强势争霸天下,只怕有若于项籍下场矣!”
这一句直言心中对于吕布评价话语,可算真正的诛心之辞。陈宫也是算豁出去了,反正他自认无愧于人,吕布这等认定之后便难于劝回,便算没有这种不给面子地评价,他依旧不会留手!
“公台意思是为,现今便算是拥有大河天险,吾亦必败于曹cào之手?”
眼神闪动的吕布也不听下面那些嘈杂的议论声,却是如此问道。
“由河内至济北,大河流经千里之地,又属于水势渐缓之时,如此广阔之地,怎可能尽数守御?何况濮阳后方谁人?袁本初难道是易与之人?”
陈宫朗声道出话语,顿时再让场面一片宁静下来。
前有强敌,后有随时会翻脸,不可能结成友盟的袁绍,谁敢明言必定不败?
“各为其主,公台算是恪尽职守,内人与刘子扬也有些亲近关系,既然无与jiāo战对手曹孟德报信之实,吾自不会责怪,便先下去休息罢。”
吕布并非不识时务,在清楚知道自己很可能会再次面临败局后,若杀了陈宫,不仅于貂蝉那里不好jiāo待,更重要地是得罪了刘晔这个极为强势,偏生现时又无明面上与他为死敌之势力,那他便算是直正的再无后路可走。
假若真地无法争霸下去,选择投靠刘晔,有貂蝉以及陈宫关系,他也不会落得太惨下场。
有如此考虑,作出这个让步地选择,并不奇怪。但有了这个纠葛,面子上过不去,从这时起吕布便不过问陈宫意见,而陈宫同样也是非问则不多言,这也是必然之事了。
兴平二年七月初,果如陈宫所料,经过短暂休整后,曹cào纠集大军于东平郡从吕布防守空隙处渡过黄河,大军直接便向濮阳tǐng进……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