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切地感受到了刘晔的矛盾心理,陈宫心中极为感动,脑中却不停地想着如何能够真正说服吕布,口中也如此答道。
“此事晔自当竭尽全力,无论结果如何,公台都需牢记保全好自身,留待有用之身自然有更多大事责任需你来办理担当。汝归来之时,无论成败如何,晔自会虚位以待,以功为赏!”刘晔以这句话结束了两人的jiāo谈,然后便各归位置,先后进入州府中议事正堂。
“温侯有天下莫敌之勇,于领兵作战更有独到天份,天下少有英豪能及,但前时所托非人,或是不能尽展才能,或是主上行径可耻,这才有颠沛流离数年之事。现今汝客军来投于徐州,晔作为暂管此地之地主,自然也会尽一番礼仪相待。”
依旧是寒喧两句后直入正题的风格,刘晔先将自己开场好话说出,让吕布面上颇有些舒缓,可未得其表示谢意,刘晔接下来的话语则更是让他颇有些招架不住----
“然则无规矩难成方圆,有些话尚得先作说明才好:便问温侯一句,此来徐州,准备呆等多久,今后又打算何去何从?”
天下虽大,但吕布实际上再无容身之地,这一点所有人都是清楚地,而刘晔不似前时袁术、袁绍两兄弟那般讲面子,好示宽容,故而明面上对于吕布客气有加,sī底下却打着择机铲除机会。相对而言,将丑话说在前面地刘晔,便算得颇让吕布吃不消,倒似乎更显得真诚了一些。
重点也就在此处,若吕布不表明愿居为属下,那他便是客军暂入徐州,依着刘晔话语意思,便是要他说明离开时日,到时便可再次“欢送”。
“请神容易送神难请自来”还是有着极大区别的,也正因为这样,刘晔如此问话,也无人觉得他这是有失礼仪之道。
“先时布有与曹孟德相争之事,却未知会否为明公带来麻烦?”
吕布短时内并未想到合适言辞,便先转移话题,借机多作思索。
“无妨。孟德与晔前时虽有些误会,但我等皆非小器之人,自然不会当得真。至于温侯来投之事,孟德不怪于晔是可以肯定地,倒是不知他是否会提出直接来与温侯清算旧帐。吾已闻得前时张孟卓逃避于淮南,曹孟德便直接打着讨伐叛逆旗号相攻,袁公路倒是见机得快。也装聋作哑不闻不问。故而有得前时庐江县被破,连同张孟卓在内,不少于先前兖州背其投奔温侯以及张孟卓之臣被带回许县,具体处置措施倒还未闻得消息。”
曹cào在大军往攻吕布同时,也在兵分两路,由乐进,李典统领着过豫州直接攻打庐江,将措手不及的张邈顺利击败俘获。这个消息与曹cào正面作战中的吕布自然是不知晓地。如今听闻刘晔这般平静地讲出。=虽然认为刘晔不会如同袁术那般小人嘴脸,但吕布还是感到一阵心惊,更不知如何应答刘晔前时所问。
见到吕布眼神没有半分平日的盛气凌人,显然他还是并未作决心投靠刘晔,而正在想着如何应付前时问题。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刘晔,心底微叹一口气,面上却不动声身地继续努力道:“可能温侯初来却也难以知晓何时能够顺利离开,而对于将来也并未有着明确打算。便先放过此问,晔再问温侯一句:当今天下群雄并起,天子méng尘。未知温侯究竟其意所属,是有意兴扶汉室,亦或独善其身?”
刘晔的立场。即使他不说,只从他的旁人就会知道清楚。
而吕布若是“同道中人”,那么刘晔无偿支持也算合理,但若并非如此,刘晔又凭什么去供养“只吃不作”地大批军士?在这种情况下,吕布又一次被刘晔问到了痛处。这是个简单的选择题,而非前时那便自由命题,只有否”两个答案,又关系到自身立场。当然没有想像不出之理由。
“当然是兴扶汉室,使得天下早日重归正统……”
不论吕布真实想法如何,他都得如此回答,否则刘晔便有了将他们“扫地出mén”地正当理由。
“那好……既然温侯与晔是为同路之人,便可继续详谈。晔再问一句,温侯自认为强项何处?”
这等话语,实际上也只能由刘晔与吕布两作能够作答。他们身边地心腹们也只能听在耳中。同时也不断整理起他们所说过的意思,以备稍后用处。
“布匹马冲阵。厮杀疆场,临敌战阵之变了然于心,自认若条件足够,天下无有任何可于正面争锋之敌手!”
说这些话之时,吕布眼中的冷厉、霸气又重新现出,显然在这个问题上,他有着足够的自信。对于刘晔的用意如何,他实际上也是心知肚明的,但要收服他这等英雄,不拿出让自己心服口服的实力以及理由,他显然不会甘于认主,从此再无别样心思……
然晔之属下众将或有不服,但此项上吾有眼见为实,可以证实此言!而温侯又以为晔之才能所长如何?”
刘晔见到自己属下赵云,太史慈,管亥,典韦等将都是微lù出不屑表情,显然是吕布“常败将军”地实际经历使得他们认为其言过其实,多有夸大自诩。
但战术强,只能代表局部战场上之强,同霸王项羽的道理一样,只有真正强于战略,通局谋划,而不以一城一地得失来衡量最终胜负,这才是真正的用兵之道!
在吕布又在考虑着刘晔下个问题又是否会再让他难以回答之时,猛然间听得刘晔竟是问起自己来。稍稍整理下思绪,吕布方能答道:“明公强于谋略之术,以自出道以来,并无败绩,便可知谋略之强,只怕少有人及。更有知人善用之明,诚实守信之义,故而属下兵jīng将广,粮饷不缺。”
说刘晔粮饷不缺,这点吕布是有把握地,原因便在徐州这休养生息近十年之地为刘晔所得之上。而说谋略强,那也是有着他自身的亲身体验,故而有据可依。至于其余诸如知人善用、兵jīng将广这倒是道听途说的恭维之辞了。
“有劳奉先夸赞,汝之所言却也算合理。晔自厚颜愧受了。既有如些诸多利处,吾又正强于谋略天下之能,且奉先与晔同为想兴扶汉室之人,为何不能同心协心、强强联手,还天下太平?!”
刘晔出人意料地不计较面子上的谦逊与否,再次抛出招纳地橄榄枝,顿时令吕布有些跟不上他的这等跳跃思维。
“便算明公真正强于谋略。兵jīng多而粮食充足,但幽、徐两处分隔千里,以布之意观之,一则需要守备长城边塞,一则地处一马平川,易攻难守之四战之地,而袁绍虎据河北,更有渐得当地士族支持之曹孟德在西。此等强敌环伺情况下,又怎能尽言前途无忧?既然明公坦诚以待,如此详作说明,布亦直言想告想法:某投错两次主上,已背负不小骂名,却不想再错一次!”
入徐州之前,早在濮阳之时,吕布就知道当他决定撤往徐州,必然会遇上选择这一幕。原本他以为会是在等他安定下来,见识到徐州实力以及刘晔表现出来的诚意之后。才会有此事。
来得如此之快,便在他初来乍到之时,刘晔便已作出问话。这确实是极大地出乎他地预料。但话已到这个份上,他显然也无法逃避,便将自己想法如实道出----君择臣,臣亦择君。刘晔想招揽于他,却也得表lù出能给予他何种东西,以及前途若何……
“吾之实力若何,以及对于幽徐两州现时尴尬情况有何布局,当然不可能详尽说于奉先知晓,这点还请见谅。但军事实力,却可表述一二。子龙,你来说吧。”
真正到了刘晔的位置,面对地是现实而非游戏,对于吕布这等用处虽大,却非必须不可,掌控难度太大,未知其忠心地人物。他们的看法都会是一样的----若不能用。时机允许,则除之;若不许。则避之!
被点到的赵云立时肃容答道:“除却守备之兵,徐幽二州一共有可用之兵近二十万,其中骑兵近万……”
具体的细节不用再多说,只是赵云这简单而有力的一句话,立时便让包括吕布在内的所有对方之人面上齐齐变sè。想袁绍雄据于河北三个原本人口极多大州,又有天下大部份士族们的支持。可他却总共兵员约在二十五万左右,可用之兵也仅在二十万这个数字!
刘晔在徐幽实行严禁敌方势力渗透,暗下练兵地策略,两年间已充分利用了幽,徐二州充足地人力资源,大加练兵,再皆配以不惜huā大价钱打造之jīng粮装备,其之实力比诸于袁绍绝对不逞多让!
明白了这个道理,吕布方众人再看向刘晔的眼神明显就有些不对了。仅在总计三年之间,而得到徐州仅是一年之间便干出如此众多大事,实力成为实际上诸侯之,却还不被外界所清楚知晓。
停留在对方心目中的,依旧是那个多受守士思想束缚,难以征集足够兵员的两州之地风貌,刘晔的手断如何,便可从此清楚知晓!
“明公之实力如此强盛,布以为足可与袁绍争锋,以南北夹击之势,其必不能阻挡,为何却要隐藏实力而不作为?”
吕布已完全将那一丝认为刘晔年轻,还不够成熟的轻视感觉抛去,脑海中已将他放到了一个手段通天的强势上位位置,话中语气也更添一丝恭敬。
确如刘晔所想,吕布也意识到了如果刘晔想对付他,或是置之不理都是易如反掌,并非少他不行。但刘晔依旧如此放下身段来招揽于他,不惜多有辗转引导之言,已算得是仁至义尽。
在这个“看谁地拳头硬,就是谁有道理”地luàn世年月,刘晔已不能再与吕布这等长于一处,只限于局面,以及大势影响下改变了历史走向而闻名天下之英杰所能比于一处……
“相争无名,且未必会不损失太多,吾何必多此一举?选择合适时机,一击即中,这才是应当作之事!袁本初与晔不是同路之人,前时更多暗下有耍nòng些手断于我不利,与其争战是迟早之事罢了!”
刘晔淡然说出这等话语,这时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表lù出自己对于袁绍地明确敌意,将其列为“死敌”自然更引得再是一阵惊讶莫名,而他却接着再对吕布说道:
“奉先曾经为将,亦曾为一军主帅,更掌过一州大权,个中滋味如何,不必晔来多讲。但凭心而论,一个人之成就如何,最终取决地除了时机以外,更重要的却是本身地xìng格以及才能。奉先是天下少有之将帅之才,这是晔所作出结论,如若能同为汉室效力,自然少不得一番光明前途。少了知人善用,汝并非能够在如此luàn世中谋得一席之地的争霸之才!看来你我双方jiāo流于此份上,却显得有些意外,究竟如何选择,这中间又代表着何着后果,不需晔来讲明,便请奉先自己多作思量,慎重选择!”
刘晔也不想再如此拐弯抹角下去,却是如此说辞,自然是要吕布好生表态了。“明公如此身份,不仅先迎布于城外,更有直言指路,吾非不知好歹之人。通过前时征战,亦明白了吾确非有面临争霸局势,能笑至最后机会。今便愿投身于明公属下,尽为汉室效全身之力,以报前时助纣为虐之过!”
“末吕布拜见主公!”
当机立断投靠于刘晔,这是吕布在清楚的现了刘晔的实力城府就已非他所能猜度后,认为其比诸于早前被认为天下诸侯实力居的袁绍更强后,脑中那一丝幻想破灭,立时便作出的决定。
十月,先有飞将入徐,而在此时秘密投于刘晔属下,出于特殊考虑,刘晔并不想公之于众,那还有献帝之事,如会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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