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球飞出去了!”随着一声惊呼,朝阳阁门口小跑着出现了一个岁的女童,梳着跟瑶华一样的双环髻,一身九彩细绣华服,圆圆的脸上红扑扑的,娇艳欲滴。\Www.qΒ5、coM\她一看到跌倒在地的夜凝秋,秀致的脸上微微变色,忽而蹲下身捂着脚呻吟道:“唔,脚扭到了,好痛啊。”随即出来的是一名锦绣宫装的绝美女子,约摸二十出头的年纪,站在门口往夜凝秋远远地看了一眼,回头对随侍身侧的侍女说道:“去把球捡回来。”“是。”侍女应了一声。那女子则转过身一脸关切地迎向捂着脚呻吟的锦衣女童,柔声关切道:“扭到脚了,疼吗?”说着,躬下身去揉着女童的脚踝。女童皱着一张小脸,可怜兮兮地点点头。女子抬头吩咐刚从院中出来的两名侍女。“背怿昕小姐回宰相大人那里。赶紧去把陈太医找过来!”“是!”当侍女背起女童欲转身回去时,阁内忽而响起一个清朗平缓的声音:“发生什么事了?”一听这个声音,夜凝秋的身体便微微颤了一下。瑶华很快便明白过来,转眸看去,果见慕容咸欢轻袍缓带,从朝阳阁内信步而出。“怿昕玩球扭到脚了。”宫装女子携同负着女童的侍女迎上前去,示意慕容咸欢关切她的伤势。“哥哥,脚疼。”女童皱了眉头带着泣声说道。慕容咸欢微蹙眉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让哥哥看看。”说着,便伸手从侍女背上抱过女童,便转身欲去。瑶华感觉到身侧倚着侍女而立的夜凝秋的身体隐隐颤动,思及她方才被球砸了一下,摔得不轻,而看那女童刚才跑出来的模样,根本就不像是有扭到脚,明显是看撞到人怕被责骂,才装的。而更让人气愤的是,慕容咸欢自打从院中出来,便一眼都不曾往夜凝秋这边看过,当下颇为夜凝秋不平,忍不住朝着慕容咸欢的背影大声唤道:“宰相大人,夜姐姐被球撞得受伤了!”夜凝秋闻言身体猛地颤了一下,下意识地将垂在身侧的手往身后一藏。瑶华这才注意到她方才垂手的地方,素净的衣裙上已经沾上了淡淡的血迹。慕容咸欢回过身来,终于往夜凝秋望了一眼,却也没有说什么,只回头低低吩咐了随侍身边的少年一声,便自转身去了。“宰——”瑶华刚想再叫,小荷连忙拉了拉她的衣袖制止她。那少年迎面过来,不卑不亢地朝着夜凝秋掬了一礼,温声道:“传大人的话,请夜夫人暂先回房,大人晚间会去碧云栖探望。小的这就去请太医过来。”夜凝秋淡淡道:“不必麻烦了,我没什么事。”说着,转身欲引瑶华而去。那少年又道:“瑶华小姐就由小的来送,夫人还请回房歇着吧。”夜凝秋犹豫着看了瑶华一眼,回眸对那少年道:“那么有劳了。”少年连忙躬身道:“夫人言重。”一直将瑶华二人送进望湘居,那少年方才告辞离去。问起小荷,才知道原来这少年乃是慕容咸欢的赋纸研墨两位随侍中的研墨,但有别于一般侍从,他们都是世家出身,而且在朝中是有品级的,官拜正七品,与各地乡长同级。但在钦炎府中,却也只是属于高级奴仆。瑶华正暗自想着宰相便是宰相,连手下的侍从都可以与一乡之长并级,忽而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块石头,在她措手不及之时便“咚”的一声击中她的额头。“呀!”瑶华被砸得惊呼了一声。小荷则是吓了一跳,连忙伏下身来帮瑶华揉额头,一边回头巡视着肇事者。“打中了,怎么样,进步神速吧!”树后有人高声笑了起来。瑶华一听这个声音,当下回头怒目而视。玳透从树后一下子跳了出来,朝着瑶华摇摇手中的石头,得意洋洋地说道:“要不要再试下,我现在基本上可以达到十发八中的程度了!”瑶华终于明白什么叫作“自作孽不可活”,她本便心情欠佳,这会儿听得这话心中更是郁闷至极,朝着仍然一脸得意的玳透哼了一声,扭头便走。玳透似乎没料到这样的结果,不觉诧异地睁了睁双目,大声叫道:“喂,笨丫头!”小荷向玳透匆匆行了一礼,便急步追瑶华去了。望湘居。毓秀阁。瑶华趴在床上,拉过被子来捂住头,任谁叫也不理。“小姐。”红珠刚要提醒瑶华不要将自己闷坏,便听得门外有人轻唤道:“红珠姐姐,小荷姐姐找。”“知道了。”红珠望了眼似乎在生些闷气的瑶华,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带上门出去了。瑶华将自己晤在被子里,脑海中一直想着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一切,原本清晰的画面渐渐地纠缠绞结在一起,模糊成一片。起先还是想着事情,后来便乱七八糟地不知想些什么了。只觉得被里的空气越来越闷,终于忍不住探出头换了一口气,刚要缩回头来,便听得有人在身后轻声唤道:“瑶华——”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能不惊动侍女进得了这里的,也有只玳透那个讨厌的家伙!瑶华立马一把抓起棉枕,翻身而起,毫不客气地朝着床前的人影打了过去。那人显然被突如其来的举动骇住了,竟然坐在那里呆呆的,也不躲闪。瑶华刚自一奇,随即看到棉枕滑落后露出的那张俊逸的脸庞,不觉也惊愕地说不出话来:“弄,弄衣——”弄衣一双清莹的眼眸中随即浮起一层薄薄的水雾,委委屈屈地说道:“为了寻找瑶华,都衣宽带缓人憔悴了。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瑶华,瑶华,居然这么对——”说着,他居然用手揉着眼睛,受了委屈般地抽抽噎噎哭了起来。瑶华呆住了一下,随即开始解释道:“我,我不知道是,我以为,以为是那个讨厌世子——”弄衣停了停哭泣,睁了一双泪眼道:“瑶华是要打那世子,不是要打的吗?”瑶华连忙点道:“瑶华一直都很想念弄衣的——”弄衣一听这话,便像是哭泣的孩童忽然听到母亲的安慰一般,立马扑身过去一把抱住瑶华,放声大哭道:“徒弟,澈儿那家伙死了,澈儿死了——”“弄衣——”他一哭,瑶华也跟着鼻头一酸。“都怪我,这一切都怪我,若不是我提议离开冉京,澈儿起码还可以再活一年!都怪我,明知道自己向来想不出什么好主意,还要出这样的馊主意,现在不仅害死了澈儿,还害得宝贝徒弟还没长大就守寡了——”本来想起巫月,瑶华的眼泪便已经在眼眶中打转,这会儿听得弄衣这么说,反倒哭不出来了,拍拍扑倒在自己怀中的人的背,轻声道:“这不怪弄衣。”“都怪我,怪我!徒弟,你打我,我该打!”弄衣执拗着,呜呜咽咽的。瑶华道:“那你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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