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色的大床上,眼眸紧闭的男人终于睁开双眼。
他拿起砸到胸口上的那个红色本本,从大床上坐了起来。
本就被掀开一半的被子顺着商珩起身的动作,滑至腰腹,露出一截结实优美的腹肌。
然而现在温喻千已经没有欣赏美色的心情,她眼睛气得发红。
本来她昨晚睡得早,今天想早点把论文写完,然后抽出上午的时间去领证,出都出去了,顺便再带商珩去外面吃饭。
毕竟他好久都没有出门了,带他出去散散心。
她便早早起了去书房写论文,免得打扰到商珩,谁知,打印机墨水没了,找墨水加墨时,却发现,他书房抽屉里居然有一本崭新的结婚证。
结婚证上,商珩与一个长相清丽纤细的女人靠在一起,穿着同款白色衬衣,连唇角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结婚时间是三年前。
“你结过婚,为什么不告诉我?”
温喻千想到在结婚证上看到亲密靠在一起的两人,心跟被一双手揪住一般,疼得她眼睛泛红,却哭不出来。
商珩长指打开那张早就被他遗忘掉结婚证,见她攥着拳头,站在床边怒气冲冲的模样。
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
却被温喻千躲过去,小姑娘清亮的眸子此时冷冷的睨着他,再也没有昨日挑鱼刺和为他下厨时候的温存柔软,满身都是刺。
她红唇一张一合,吐出冰冷嘲讽的话:“别碰我。”
“骗子,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温喻千手指蜷缩着,看着男人那张俊美清隽的面庞,心底涌出一股痛恨。
他结婚之前隐瞒自己的身份也就算了,毕竟他是公众人物,或许有自己的苦衷,可现在他居然隐瞒自己已婚。
让她被成了一个小三。她就算再犯贱,也不会嫁给一个结过婚的男人。
温喻千终于没忍住,扬手就是一巴掌。
掌风袭来,商珩眸色一沉,刹那间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法律上证据确凿的时候,还会给犯人一个解释的机会,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就定罪了?”
手腕被男人箍住,温喻千挣脱不开,她紧咬着下唇,几乎要把细嫩的唇瓣咬出血来。
“别伤害自己。”
商珩虽然坐在床上,但手臂上的力气却没有消失,一手控制着她的身体,一手轻轻覆在她的唇瓣上。
下一刻。
刺疼从他食指蔓延开来。
女孩狠狠地咬上了他的手指,完全没有留情。
尖锐的小虎牙刺穿了他的皮肤,温喻千甚至能感觉到唇齿间那淡淡的血腥气,却依旧不解气,他骗了自己这么多次,谁知道这次还是不是骗她的。
结婚证都摆在面前了,他还想要怎么骗她。
温喻千漂亮的眼睛满是嘲讽,见他不反抗,狠狠地吐出了他的手指,嫌弃道:“脏。”
“商珩,你是真的脏。”
任凭圣人被这么说,也会生气。
更何况是还有起床气的商珩,这个小姑娘平白无故上来就是把他一顿劈头盖脸的骂,咬了他之后还嫌弃他脏。
商珩面上表情也跟着冷下来:“单凭这个东西就要给我定罪?”
本来今天好端端的,她突然冒出来丢到他面前这么一个破东西,不听解释就要给他定罪。
商珩眼神骤然肃冷下来,他用还冒着血珠的手指,蓦然捏住温喻千纤细的下巴:“你是为了不想跟我领证,故意的?”
温喻千被强迫对上他的视线。
此时,男人瞳仁漆黑如墨,盛满了怒气,不知道为什么,温喻千总觉得这个样子的商珩才是真正的商珩。
什么二十九的人格,都是他为了隐藏本性而故意骗她的。
这个男人果然满口谎言。
现在居然还倒打一耙。
温喻千与他对视良久,蓦地气笑出声:“商珩,你还有脸生气,是我骗婚吗,是我重婚或者二婚吗,你有什么好气的。”
“你骗了我这么多,还想让我跟你领证,你想可真美,比路上的野花还要美。”
“哦,路上的野花还不能乱采,知道有羞耻心,你连野花都不如,你没有羞耻心。”
平时小姑娘看着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当真气急了说话能气死人。
例如现在,商珩已经快要被她气死了。
还把他跟路边的野花相比较,商珩在温喻千那双嫌弃的眸子下。
倏地按住她的后脑勺,狠狠地覆上她的唇。
与上次的辗转厮磨般的温柔不同,这次这个吻,带着势如破竹的戾气燥气甚至于怒意。
男人身上还穿着昨晚的真丝睡袍,此时腰带早就不知道去哪儿,真丝睡袍松松垮垮的挂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随着他的动作,摇摇坠坠,几欲滑到床上。
温喻千被他突然的动作给弄懵了。
清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不可置信的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浓密睫毛与高挺鼻梁,“唔”
你疯了!
商珩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反而在她想咬人的时候,早有预料一般。
跟追逐战一样,她进他退,她退他进。
最后闹得温喻千筋疲力竭,余光不经意瞥到男人被被子盖着的伤腿,终于反应过来。
“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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