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白色的裙子,所以我一直都穿白裙子。”
“我们第一次做、爱的时候,你说要对我负责一辈子,要娶我,当时你买了一个银戒指,你看我还戴着。”
“你还说,等你赚钱了,会给我换大钻戒,我一直等着你给我换钻戒,可无论换了多少个,我都只喜欢这一枚银的。”
裴锦书伸出细长干净的手指,她中指上戴了一枚朴素甚至简陋的银戒指。
楚江渊目光落在那枚戒指上,眼眸微闭,想要回忆那时,脑海中却浮现秦眠的笑靥如花,他指间夹着的香烟轻弹烟灰:“锦书,十年了,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他越过裴锦书,从客厅茶几上,重新捡起那个离婚协议,连同笔一起递给裴锦书。
变化就在突然之间。
下一刻,裴锦书眼底情绪猝然大变,整个清冷的面上滑过一抹狠厉,情绪崩溃,刹那间清冷脸上染上歇斯底里:“是不是又有外面的女人勾引你了,是谁,是不是给你写信的那个女粉丝,还是送你女性玩偶的女粉丝,还是跟你一起拍戏的那个女演员,是谁?”
“到底是谁!抢走了你。”
“你明明爱我的,为什么要抢走你。”
“阿渊,如果离婚那我宁可去死!”
楚江渊眸色一沉,立刻上前禁锢住裴锦书,而裴锦书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水果刀。
刀刃银亮,在黑暗中闪着冰冷猝毒般的光。
裴锦书动作很快,在楚江渊上来之前,刀刃往手腕上划了一下。
血簌簌的往下滚着,沾湿了楚江渊的掌心。
又是这样。
每次都是这样。
楚江渊眼底满是猩红一片,夺过了那沾染了裴锦书鲜血的水果刀,狠狠地攥着她的手腕,往客厅走去。
灯光亮了。
他熟悉的给她包扎,看着血重新凝固,薄唇紧紧抿着,眉目锋利如刀刃。
裴锦书看着煞白的纱布,眼底的歇斯底里渐渐消失,重新恢复往日的清冷迷茫,她的脸色比纱布还要苍白,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对不起,阿渊,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只要你一提到离婚,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对不起,对不起。”
她反握住楚江渊的手腕:“我们不离婚好不好,阿渊,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我不打扰你的生活,你不要跟我离婚。”
楚江渊推开她的身子,整个人坐在沙发上,手背挡住了客厅刺目的光线。
而裴锦书手腕上还敷着纱布,却主动将残局收拾干净,甚至于连那柄凶器水果刀,她都捡起来丢进垃圾桶内。
将桌子,地板,擦拭的干干净净。
客厅明亮的光线下,一切都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英俊却疲倦的丈夫,清冷却娴静的妻子。
如一场虚幻梦境。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江渊沙哑的嗓音缓缓响起:“我们分居两年以上了,诉讼离婚吧。”
说完,楚江渊捡起地上的离婚协议书,从沙发上站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
裴锦书仿佛没有听到他这句话,依旧跟着他身后,立在玄关目送他,嗓音一如既往清淡低柔:“好好照顾自己。”
而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画室。
裴锦书的表情变回了淡淡的,清高孤傲。
她长居鹿城,这里有她单独的画室,也放置了她很多的作品。
画室很大,两边墙壁上却泾渭分明,一边是极其黑暗森冷的色调,一边却笔触温暖,完全不像是出自于一人之手。
而最尽头,一幅巨大的画作上,蒙着白色的画布,随着裴锦书推门而入时带进来的风,而卷起一小边,露出来的画面仿佛是一只女人纤细的手臂。
很快便重新安静的回归原地。
裴锦书没有着急画画,而是走到尽头,绑了纱布的那一只手,轻轻的搁在那盖住画作的画布上。
翌日清晨,海城的阳光一年四季都是暖意融融的,即便到了元旦深冬之时。
温喻千一夜未睡,直到天快要亮了,才浅浅的睡了一会儿。
寂静的空间内,手机震动声猛然响起。
温喻千揉着酸涩的眼睛,眼睛几乎睁不开,她半闭着眼睛摸索到了手机。
昨晚跟商珩闹了一晚上,她居然忘记关机了,不过,倒也幸好接到了陈教授的电话。
前天她让何羡川收尾的那个应用系统出了问题,而陈教授千请万请请来的专家也提前到了青大。
陈教授语重心长:“别怪教授打扰你的假期,等计算机大赛结束,会给你们放一个长假。”
温喻千看了眼时间,回道:“好,教授,我下午就回去。”
等到说话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嗓子多哑。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今晚十点见,届时前100幸运鹅有红包,大家准时来呀,不要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