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就要带她去帝都了么?”赤王抬起头,看着大地尽头那一座高耸入云的白塔,眼神辽远,“这一去,她将来还回不回这个王府,都还说不准呢……”
月光下,有一道淡淡的白影,伫立在天和地之间。
那是镜湖中心的伽蓝白塔,云荒的心脏。
七千年前,空桑历史上最伟大的帝王——星尊帝琅恿舜笏久囊饧蛎裰诶逼呤辏谫だ兜鄱冀ㄆ鹆苏庾蛩那С叩耐ㄌ彀姿谒仙柚昧松衩砗妥襄返睿哟撕蠖谰铀ィ粲舳眨丈砦丛俾淖愦蟮亍?
多少年了。多少英雄死去,多少王朝覆亡,只有它还在,冷冷地俯瞰着这一切宛如一个沉默不语的神。
赤王望向了那座白塔,遥遥抬起了手:“阿颜的机缘,说不定,就在那里。”
当赤玉指着那座白塔,说出那句意味深长的话时,大约没有想到在伽蓝白塔顶上,也有一个声音同时提到了他。
“今天赤王向朝廷上了奏章。”
那个声音是对着一面水镜说的,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穿着空桑司天监的袍子,大约四十多岁,看上去精明谨慎。
水镜的另一头坐着穿着黑色长袍的王者,却是远在紫台的青王,冷冷问:“是苏萨哈鲁的事情么?”
司天监躬身道:“是。殿下的消息真快。”
水镜另一头的青王冷笑了一声:“据我所知,应该是时影平定的吧?呵,居然让赤王这家伙先上奏章抢了功劳?”
“大神官性子一贯淡泊,倒是从未有争功的心思。”司天监道,“赤王他还在奏章里替大神官美言了一番,几乎把所有功劳都推到了他身上,自责管理西荒失职,说将不日亲自到帝都来请罪。”
“谢罪?”青王眉梢一挑,眼里掠过嘲讽的表情,“他倒是乖觉——这事儿若不是平得快,他自己也脱不了干系。他那个女儿朱颜,不是许配给了大妃儿子了么?”
“是。听说柯尔克亲王还没入洞房就死了。”
“那么说来,赤王女儿算是望门守寡了?”青王一愣,忍不住冷笑起来,甚为快意,“他们把这个女儿看得宝贝似的,三年前我替侄儿去求亲还被挡回来了——这回要看看,六部还有哪家愿意捡一个二手货?”
司天监唯唯:“青王说得是。”
青王皱了皱眉,又问:“有没有时影的消息?”
“暂时还没有。”司天监道,“离开苏萨哈鲁之后,就失去了大神官的踪迹。
了眼线,也通过水镜看遍了云荒,怎么也找不到他的下落。”
“真没用!”青王恨恨道,“早说了让你好好盯着这家伙的!”
“王爷也太难为在下了。大神官灵力高超,以在下这点能耐,又怎能监控他?”司天监苦笑,摇了摇头,“整个云荒,估计也就只有大司命一人可以做到吧?”
“也就是因为那小子本事大,谁都奈何不了他,否则,他能活到如今?”青王狠狠道,“真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司天监不敢回答。
青王仿佛也知道自己有点失控,放缓了语气,问:“皇太子还好吗?
“还是像以前那样,老是喜欢出去玩,整天都不在帝都。”司天监摇着头叹气,“帝君早已心灰意冷懒得管束,而青妃一贯宠溺这个儿子,打不得骂不得。只能等明年正式册立了太子妃,估计就有人好好管他了。”
“哎,这个小家伙也太不让人省心了。”青王恨恨道,“都二十一了,还不立妃!帝君在这个年纪上都已经生了皇长子了!”
司天监赔笑道:“青王也不用太急,雪莺郡主不也还小么?”
“也十八岁了,不小了。”青王摇着头,忧心忡忡,“这事儿一日不定下来,我一日不得心安。皇太子毕竟不是皇后所生,非嫡非长,在朝中压力很大——若是早日能迎娶雪莺郡主,和白之一族达成联姻,我这颗心才算放下了。但白王如今的态度模棱两可……唉,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会真的支持这门婚事。”
“青王不用太忧心,皇太子和雪莺郡主两个人可好着呢!只怕生米都做成熟饭了……”司天监忽地压低了声音,笑道,“上个月皇太子偷偷拉了郡主去叶城,玩了两天两夜没回来,最后贵妃一怒之下让青罡将军派了殿前骁骑军,才给抓了回来——”
“这小子!”青王摇着头笑,“对付女人倒是有本事。”
司天监赔笑:“那当然,是大人您的亲外甥嘛。”
“好了,你也该歇息了。”青王的情绪终于好了起来,挥了挥手,“等过段时间我空了,便从封地来帝都拜会一下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