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
他轻轻皱了眉。
“需要我帮忙去问她吗?”
“不用了……”沈何晏摇头,嗫嚅了一下唇,转身接过佣人手中的外套,脸色冷了几分,“我自己去拿吧。”
“可以吗?”
“嗯。”
“密码——”
“我知道。”
门关了,沈何晏走了。
满室静的可怕。
沈京墨唇边的笑意一点点冰凉下去。那种极不畅快的感觉从心底徐徐翻涌上来,一直在心口盘旋。
浴室中热气腾腾。
陈旖旎躺在透明浴缸里,一手搭在边沿差点儿睡着了。听到门响,惊得睁开了眼。
她眼眶还红着,一双眼里波光粼粼,像是刚哭过。她看到是沈京墨,神情更是忿忿,没好气地别开头。
他穿一身墨色丝绸睡衣,皮肤衬得莹白,抱着手臂,懒懒倚在门边,淡声:“他走了。”
“你赶走的么?”她讽刺地看着他。
他过来,坐在浴缸边,一手支着膝,垂下眼看她:“你衣服还没干,怎么跟他走?”
她恨恨别开头。
“他说了他自己去拿。”
他抬手,略带凉意的指尖在她唇瓣处流连。
“……”她疑惑地皱着眉,“他怎么去拿?”
她脸颊已经褪去了寒意,被浴室的热气氤氲着微微生了热,肤若凝脂,光洁白皙,两颊泛着抹酡红。
唇也饱满,像是鲜红欲滴的果实。
他淡笑着,目光却透着寒,直视她:“我还想问你。”
她一头雾水地看着他:“我不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
他拇指抚过她眼角,凝眸看她,语气温柔又略带讥诮地说:“家门密码都敢随便告诉别人,你胆子不小。”
“不行吗?”她不客气地回敬。
他笑容毫无温度:“行啊,为什么不行。你愿意就可以。”
她过来趴在浴缸边,湿发贴在一侧脸,脑袋搁在他腿面,一手拽着他微敞的衣领,拉下来,媚眼轻挑。
“沈京墨,你最好别来惹我。”
“惹你?”他望住她,好笑地重复一遍。
突然,那双饱含恨意的眼眸就逼近了他。她微起身,沾着水的手指点了点他还泛着红的唇角,挑衅地冲他笑:“疼吗。”
他垂眸凝视她,哑声一笑。笑声难得的真切:“你说呢?”
“这就是惹我的代价。”她眼里凶意满满,像是只发怒的小野猫。得意又嚣张。
小几秒后。
他温热的掌心挨了挨她小巧的下颌,略带力道,意外地没再找她麻烦,没什么情绪地说:
“泡完澡就去睡觉,别让我发现你睡浴缸。”
而后起身,就往外走。
“……”她还没为虎作伥更嚣张一点儿,当即愣了一瞬,疑惑地望着他背影远去。
他今晚,怎么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她?
可第二天,她就感冒了。
嗓子发紧,猫爪挠着一样刺痛,凌晨四点就疼醒了,想起床去喝水,身后贴着一个温热的怀抱。
嗓子疼得想哭,浑身滚热,冷汗顺着脊背涔涔浸过皮肤。
想起昨晚的事她就一肚子的火,也不管会不会惊醒他,囫囵撒开他,下床去找水喝。
九点就要拍摄。
白鹭湾距离市区有一段距离,行车怎么都要三四十分钟,加之赶上早高峰,就不知什么时候能过去了。
她忍着头疼,一直到快六点打了电话给楚觅,让楚觅过来接她。
楚觅听她声音都变了,小心翼翼问:“总监,你病了吗……”
“……没事,”她轻轻咳嗽了两声,抚了抚太阳穴嘱咐,“你来之前去趟我家吧,我那边放了两份儿拍摄要用的材料,进门就能看到,帮我拿上。大门密码是我生日——嗯,对了,顺便看一下沈何晏昨晚把衣服……”
她说着,话就顿在嘴边。
——沈何晏怎么知道她家的密码?
“嗯,好,我知道了,”楚觅答应着,不乏关切地问,“总监,要不我先送你去趟医院吧……拍摄那边还有温副总监负责……”
“我不去医院。”
她干脆地拒绝,又交代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早七点。
从白鹭湾一路出去,如意料之中堵在了大马路上,将额头轻抵在车玻璃上,无力地望着窗。
难得的暖阳天,她却一点儿精神都没有。
正堵得乌烟瘴气,又接到了温r催命似的电话:“陈旖旎——”
陈旖旎头痛欲裂,靠回车后座痛苦地说:“你别吵我,有话快说。”
“一个坏消息,咱们的拍摄设备坏了。”
这消息可真够坏的。
“今天估计得借用s&r的摄影棚拍摄。”
“……”
她的头顿时更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