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原来的味道很像。
“好,跳舞。”
他喃喃着,深深嗅着她的香,拥着她,闭上了眼。
她也向后靠在他的肩窝里,彼此的脚步时而紊乱,时而有节律地缠绵。
一睁眼,窗外雪势纷纷扬扬,铺天盖地地落在玻璃上,没有一丝一毫减缓的趋势,反而越下越大,将满世界氤氲成一副朦胧的抽象画,远处夜景模糊,尖锐的棱角线条通通被磨平。
他就这么拥住她,与她双双闭上了眼。
在这个仿佛只有他和她是鲜活存在的玻璃罩子里,无所顾虑,也无所担忧地厮磨着彼此,翩然起舞。
一曲终了又是一曲。
他踏着绵长的步子,带着她到了光亮通明的落地窗前。
她穿一身黑色旗袍,他穿一件枪黑色的衬衫,烟灰色西装裤,彼此贴合在一起。
两道身影交纵缠绕,投映在玻璃上,仿佛融为一体。
“旎旎。”他沙哑地出声,低头去亲吻她柔软的耳廓,一手隔着她旗袍,贴上她温热平坦的小腹,沉声地问她,“生孩子,是不是很痛?”
她闭眼呼气,点点头,“很痛。”
“对不起,”他心口一绷,仿佛被她这两个字捅了一刀,心头揪紧了,又哑声地道歉,“真对不起。”
她听着,又想流泪,“……沈京墨,其实我也很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认识你,更后悔离开你,”她哽咽着,“你不知道,我一个人在医院多害怕……我本来就很怕去医院。我怕去了,就会想起星移。”
“……我知道。”
“我越痛,就越后悔,如果我留下来,我怀了你的孩子,你会不会心软了想跟我结婚?不管怎样,我都不至于一个人。”
“对不起。”
他自知无法弥补过去对她的伤害和她遭受的委屈,只是不住地低喃,一遍又一遍地道歉。
她听他道歉,眼睫半敛,颤了颤。
“以后,我只要你跟星熠两个人,”他坚定地说,“我不会再让你痛第二次。”
她睁开眼,与他一齐看着玻璃倒影中相拥的他们。
往事一桩桩地在眼前浮现,又被雪色一点点地覆盖。
他们都知道,埋藏在其下的是什么。过往无法抹去。他们也知道,新覆一层洁白后,眼前,就是一个崭新的世界。
她静静地问他:“沈京墨,如果你再见到我,我跟别的男人结婚了……我生的是别的男人的孩子,你还要等我吗?”
说着,她便有点儿自嘲:“或者……你还等我出轨去找你?还是你跟别的女人结婚了,再来出轨我?你会吗……”
他抓起她冰凉的手,在自己温热的掌心熨了又熨,用唇,吻了吻她指尖儿,低声道:“会。”
“你会出轨?”
“如果和我结婚的人不是你,我会。”他说,“我会不顾一切来找你。”
她愣了一下,似讥似嘲地说:“沈京墨,你真是个混蛋。”
“是,”他哑笑着肯认她,“谁让我爱你。”
“你有多爱我?”她半信半疑地笑了起来,“哪怕,我跟别的男人订婚、结婚、和他生了孩子,哪怕我老了、死了,你都爱我吗?你能等我……”
“——是,我就这么爱你。”他打断她说。
“……”
她肩膀颤了颤,在他怀中僵住。
没等她再开口说话,他炙热的气息就流窜入她耳朵。他知道她耳朵最敏.感,也知从这里开始,才能彻底地点燃她。
他沿着她旗袍的衩去抚她平坦的小腹,吻顺着她耳廓流连,扳过她尖俏诱人的下巴吻住她柔软的唇。
“趴好。”
她两手撑着自己在冰凉的玻璃上,与他交颈相贴着。
彼此渐渐沉重的呼吸,在湿冷的玻璃上徐徐喷薄开来,变幻成一朵又一朵的冰花。交绕缠.绵,无止无休。
“这么多年,有没有想过我,”他嘶哑着嗓音,字字顿顿磨入她耳朵,“一次都好,有没有,嗯?”
她闭上眼,点了点头。
“几次?”他得寸进尺地问。
“很多次……”
“没忘了我?”
她摇头。
“好。”他轻轻一笑,边不疾不徐地吻着她,“做梦也梦见过我吗?”
她正要说话,又被他咬住了唇,堵回了所有的话,“我就当你有了。”
她不说话了。
他抱着她坐到沙发那边,拥着她在自己怀中,拨开她有点儿凌乱的头发,敛眸微笑:“我满意了。”
“……”她睁了睁迷离的眼。
他定定凝视她,虚勾着唇,“你没忘过我。”
她伏在他肩头,闭了闭眼。
“回家,”他抱着她,低沉着声音,“我想见见星熠。”
离开公寓之前,她又拉着他喝了一些酒,他不敢喝,还要开车,一路上刚开始絮絮叨叨地与她聊了两句,说着说着她便没了动静。还没到楼下,她就睡得不省人事了。
沈京墨下车,抱她下去。她娇俏的面容贴在他胸口一侧,那炙意像是能渡到他心间一样。
遥遥一望,她家那扇窗户亮着灯。
他横抱起她上了楼,她像是一点儿意识都没了似的。
上了楼敲门,不多久就听到了小孩儿脆生生地喊“妈妈”,沈京墨还记得那一门扇的事儿,下意识向后站了站。
星熠好像是意识到了妈妈没开门回来,便警觉地去搬凳子了。
沈京墨依稀听到那么叮咣几声动静,没一会儿,就听小孩儿贴着门很近似地,问他:“是谁呀?”
沈京墨还不知如何介绍自己,嗫嚅了一下唇,“星熠,是叔叔。”
星熠贴着猫眼儿,终于给他瞧明白了,好像还看到他怀里抱着妈妈,这才手脚并用地下了凳子,放到一边去,打开了门。
露出个缺了门牙的粉色牙龈,有点拘谨地朝他笑了笑:
“……叔叔!”
沈京墨朝他微笑着点点头,瞧陈旖旎睡得挺沉,没意识似的,他不急着先介绍自己,问星熠:“妈妈的房间在哪?”
“啊……”
星熠听他说“妈妈的房间”不是“你妈妈的房间”,不觉愣了愣,扬手一指,“那里。”
小家伙说完,主动跑过去,给他开了灯。
借着光,看清了妈妈今天的穿着好像与平时不大一样。他记得早晨妈妈出门穿的不是这一身。
刚才在猫眼儿里差点没认出。
沈京墨将陈旖旎放在床上,摘掉她高跟鞋。
星熠“哦”了声,又主动过来,拿着她鞋子,嘀咕了句“妈妈说鞋子要放那边……”
又噔噔地跑出去了。
沈京墨看着小不点儿背影,不自觉地笑了笑。
她睡容也是娇酣,红唇一翕一合,似是在低语。他贴近了一些,想听她在说什么,半天没听明白。
他凝视着她,指背抚过她脸颊轮廓,又覆身,去吻她的额。
谁知被刚进门的星熠瞧见了,小家伙跟看到什么似的,不轻不重地“啊——”了声,直捂眼睛,往后连连退去。
沈京墨悠悠转眸,朝他微笑,食指贴了贴唇:“嘘。”
星熠透过指缝儿,认真地点点头。
沈京墨见她双颊发着红,呼吸也有点儿重,好像是这么躺下了,旗袍的领口有些束缚了。
他便又说:“星熠,转过去。”
“……”星熠愣愣地转身,还捂着眼睛,“……大人的事,我、我不看。”
沈京墨笑了笑,给她领口解开一些,又展开了一条薄毯,盖到了她身上去。
从前她醉酒了,都是他给她换掉衣服再穿上睡衣,安抚她睡下的。现在顾忌旁边有个尚不经人事的小不点儿,就不能这么做了。
他看她睡得熟,也不忍再打扰,便起身,关了灯,拍了拍星熠小小的肩膀,揽着小家伙出来,边带上了身后的门。
他摸了摸小孩儿的脑袋:“星熠,照顾好妈妈。”
星熠仰头,一双黢黑的眼睛瞧着他,乖巧地点点头。
“家里有牛奶吗?”
“有的!”
沈京墨对他笑了笑,抬脚朝厨房那边走,照着星熠说的,找出了牛奶,拿了个奶锅,放到电磁炉上。
他视线掠过小孩儿用的印着卡通画的碗,小孩儿喝水的杯子,还有尾巴安了个小熊头的小勺子,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
又转头,见星熠愣愣地站在原地,一直盯着他看。
他眼角一扬,笑着问:
“星熠,今天晚上jessie阿姨带你玩儿的开心吗?”
星熠嘿咻嘿咻地爬上高脚椅,忙不迭地说:“开心!阿姨带我去吃了中餐,还去游乐园的夜场看了烟花。”
“哦、哦,阿姨还说,国内也很好玩!比这边好玩儿多了——旋转木马的有一圈是、是我自己坐下来的。”
沈京墨淡淡勾唇,听他说,唇边也不自觉地漾开笑意。
星熠抬起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继续说:“平时妈妈不在我、我就只能去托管班了,托管班的老师好凶,但我、我很听话。”
“感冒了,妈妈让我去打针,怀兮阿姨不、不能来接我,我也自己去的。”
“我很听话的……”
沈京墨用一双温柔的眼眸凝视着喋喋不休的小孩儿,想多听一些他的事,便耐心地问:“还有呢?”
“我很听话……”
星熠不知怎么,呶起唇,眼睛一红就啪嗒啪嗒地掉起了眼泪,“我很听话的……”
星熠抬起双通红通红的眼睛,认真地问:“所、所以……叔叔能当我爸爸了吗?”
沈京墨一愣。
“爸爸……你是我爸爸对不对,叔叔是我爸爸,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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