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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望过去,整个屋子里到处都洋溢着喜气,看着都让人想要发狂。
大红色的绸缎喜被铺在床上,被子上还绣着一对鸳鸯,而床边坐着的正是呆呆傻傻的庄珏。
看见庄珏的瞬间,田蓝的眼泪便浸湿了眼眶,好不容易把脚步挪到了他身边,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一滴滴的往下坠落,落在了他们的喜床上,也落在了庄珏的手背上。
田蓝抚摸着他英俊的侧脸,想要深深的记住这张脸,她怕她忘了他,也怕他忘了她。
“你知道么?春天来了,和你我第一次相遇时一样,春暖花开。时间过的真快,你我相识已有十年了,不知怎的,好像还是没跟你呆够,还想和你在一起。”田蓝努力收了眼泪说道,“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们的孩子们不用你担心,他们自有他们的去处。”田蓝握着庄珏的手,轻轻的靠着他,能多亲近一会儿也好。
可是残忍的时光总是要来的,太后带着纸鸢和她的母亲很快便进来了。
田蓝看见纸鸢面色苍白,猜测到可能是长期喂食蛊虫的原因,于是起身对她说道:“以后不要再养这种东西了,害人害己。”
纸鸢自知自己犯了错,乖乖的点了点头,便又听到田蓝说:“明日你和你母亲便离开这里,太后会放你们走的。”
纸鸢没想到田蓝临死之前还想着她们的事,心里感动之余,又充满了悔恨。提了一口气想说什么,最终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又把嘴闭上了。
在一旁的太后可是等急了,催促着她们道:“交代完了,便开始吧。”
然后下人便端进来一盆水,还拿进来一把匕首,另外止血药、纱布、剪刀什么的也都准备的齐全。
不知为何,纸鸢拿着匕首的手有些微微颤抖,正当她要割田蓝的手指时,她的母亲居然开口打断道:“慢着,我倒是还有别的法子,不如先试试我这个。”
纸鸢看着她母亲惊恐的摇了摇头说道:“不要!”
大家也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只见纸鸢的母亲对纸鸢温柔的笑道:“教你时便告诉过你,害人终害己,所以千万不能伤人性命,你还是给忘了。”
说完便从袖子里拿出自己准备的匕首,割破手指,又割破庄珏的手指,然后两个伤口和在一处,便看见两只像小虫子般的东西在指尖涌动,接着便都消失在了纸鸢母亲的体内。
看到此景,纸鸢扑过来抱着母亲痛哭道:“娘,您何苦要这样?都是女儿的错,都是女儿的错,女儿不该贪图富贵去害人,都是女儿的错。”
纸鸢的母亲轻轻抱着自己的女儿说道:“你还年轻,你得好好活着。我年纪大了,去了也就去了,以后可莫要再害人了,她可是个好人啊!”
纸鸢知道母亲说的是谁,连连点头,生怕她母亲看不见她的回答。
只是她刚点完头,她的母亲便面露痛苦之色,吐出一大口献血,瞬间就毙命了。
田蓝在一旁看的有些出神,浑然忘了给庄珏包扎,只听到熟悉的声音说道:“再不止血,我也要去了。”
田蓝这才回过神来,看见庄珏神色已经清明,便知道他已经恢复了,连忙给他倒止血药止血,然后包上纱布。
一番包扎下来,本以为纸鸢的情绪能稍微平复一点,没想到她拿了旁边的匕首就要往手上割,庄珏顺势拿起旁边的药瓶便打向她的手腕。
纸鸢手腕吃痛便掉了匕首,跪坐在地上,满脸泪痕的说道:“你何必救我,我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哪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庄珏似乎什么都知道,对她说道:“你若想替你母亲报仇,就要把后面作恶的人都揪出来,这才不枉费她的一番苦心。”
听到庄珏的劝告,纸鸢抽抽搭搭的说道:“那我该怎么做?”
庄珏示意田蓝把门先关上,然后说道:“你先告诉我是谁在这刀上涂了毒?又是谁告诉你这刀上有毒?”
纸鸢不可思议的看着庄珏小声说道:“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母亲是在这时候拦的你。”庄珏总是知道别人心中所想,于是回答道。
中蛊的人虽然被控制了身体,但是思想意识还是存在的,原来庄珏早就看出了这里面的问题所在。
“原来如此……”纸鸢佩服庄珏的聪慧,也恼恨自己对田蓝恩将仇报。
于是对庄珏和田蓝说道:“你们有事尽管吩咐,定要抓住那些心术不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