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蹂。躏”。
两人亲了有好半响。
陆之延退开一点儿,盯着少女缓慢睁开的双眸,低声提醒:“我要走啦。”
语气温柔细腻。
于恬咬了咬下唇,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嗯,我知道。”
她跳下行李箱,让陆之延离开。
陆之延把行李箱扯回自己的跟前,安抚似的揉揉少女的脑袋,眼神幽深明亮,低声说:“等你。”
便扯着行李箱,转身离开,拐进了登机口。
于恬站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一股淡淡的失落感铺天盖地地袭来,她叹了口气,继续抓起那杯草莓气泡水,一边吸着一边回了家。
法国与中国的时间,相差了六个小时。
陆之延下飞机的时候,依旧是早上,天空雾蒙蒙的,下了一夜的雪。
此刻的里昂一片银白洁净,城市的房顶上积了一层层的厚雪,停在马路边的汽车早已被白雪覆盖,四周白茫茫一片,银装素裹。
陆之延把一早准备好的长款风衣穿上,等待大使馆派人来接的间隙。他掏出手机,换上电话卡,先拍了一张雪景的照片,发给于恬。
lzy:【[图片]】
lzy:【到了。】
于恬没搭理他,昨晚因为陆之延要走,她整整一夜都失眠没睡,这会儿正在房间里呼呼大睡补眠。
陆之延大致也猜到她此刻会在睡觉,便拿出一张纸条,按照上面的号码拨出去。
电话被接通。
他自我介绍了一番:“你好,我是中国遣派来里昂的陆之延。”
对方迟迟没有回应。
陆之延以为对面是个法国人,听不懂中文,便准备用法语再自我介绍一次。
他刚要开口……
一道年轻又充满活力的嗓音从电话那端传来:“陆之延是吧?穿深色风衣那个?”
陆之延:“对。”
“我看见你了。你往左手边看过来。”
陆之延扭头看去,果然看见一个穿着正式西装的大男孩在对他招手,皮肤很白,年纪看上去约莫二十几岁,特别年轻。
他走过来接过陆之延的行李箱,热情地说:“你就是中央派来的帮手吧?哇塞,这么年轻,你多少岁啊?刚大学毕业?”
陆之延并不觉得自己会比他小,嘴角勾了下,说:“快二十六了,研究生毕业。”
“哦。研究生。”大男孩感叹了一句,继续说,“那也很厉害啊。我叫姜译,留学生,一毕业就到这儿了,和你同龄,现在也就混了个二等秘书的职位。听说,你直接空降一等秘书了?”
确实是这样。
陆之延淡淡“嗯”一声。
“为什么呀?”姜译想不明白,“你很厉害?为什么我在这儿干了那么多苦力活还是二等秘书,你直接就一等了?”
陆之延不想打击他,笑而不语。
姜译却将这个笑曲解成了别的意思,挤着眼说:“哥儿们,有后台吧?来头不小啊?”
两人上了车,直接就往大使馆而去。
现在不是行政办公的旺季,大使馆内不算很忙。
陆之延有幸见到了这个管内许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其中不乏法国人,法国人大多十分优雅,谈吐和举止都很得体。
其中一个法国女人看见陆之延后,双眼一亮,热情地上前想跟他打招呼,却被半道走出来的姜译截了过去。
姜译弯腰,执起那位长发女子的手,贴在唇边亲了一口:“Laura(劳拉),好久不见。”
法国女人尴尬地笑笑:“明明天天见面。”
姜译:“……”
劳拉侧身上前几步,走到一身风衣长相身高均出众的陆之延跟前,用法语问了声好。
通常这个时候,男士应该要友好地弯腰,执起女士的手,抵在唇上亲吻,以示尊敬。
姜译气鼓鼓地看着一来到这儿就招蜂引蝶的陆之延,正想看看他怎么亲前面的这位金发美女。
却见他只伸了一只右手出来,作握手状,挑了挑眉,谦卑的态度用纯正的法语冲面前的这位女士问了声好。
金色美女尴尬了一瞬,与他握手。
很快,陆之延就松开,并没有任何亲吻手背的意思。
其实,用握手来打招呼在法国也没什么不对,只是如今大家普遍默认了男士对女士问好即亲吻手背这种方式。
所以,当陆之延用握手礼来对艾达时,充分表明了自己的冷淡与疏离。
艾达摸了摸鼻子,转身嘀咕:“比阿尔卑斯雪山上的雪还要冷的男人。”
来里昂的第一天,陆之延熟悉了一下自己的工作和身边的同事。
下午三点,他就去到了自己以后要住的地方。
简简单单的一房一厅式单身公寓,里面的家具电器配备齐全,暖气充足。
陆之延把风衣脱下,累得瘫在沙发上,拎出手机看了一眼。
备注是【来自中国的小可爱】发来了两条消息,那是于恬昨晚闹着改的。
来自中国的小可爱:【延狗才离开多久啊?怎么感觉已经过了一个世纪呢。[小白兔哭泣]】来自中国的小可爱:【今天真的巨巨巨巨巨巨巨想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