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对坐在院中对弈,兄弟俩一个是玄衣加身雍容高贵,一个锦衣白袍俊逸无双。
空灵山离水云居最近,琅玕早早就到了水云居。洒脱不羁的他倚坐在琰的旁边,摆弄着手上的玉箫,那张如冠玉般的脸在淡绿色衣袍的衬映下是俊美无涛。
“看来,今日我们五个又是凑不齐了。”眼看已是巳时过半,琅玕心里觉着瑶是不会来了。
“会来的。”玘说得非常肯定,完美的如斧凿刻般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一贯的儒雅。
“这么肯定?这都什么时辰了,说不定连琴音也腻在岚岕不来了。”琅玕的俊脸上是大写的不信,手时推了推琰,“琰你信吗?”
“我信。”琰温润如玉笑意盈盈,手执白子放落了棋盘,“兄长,你又输了。”
“玘,你今天是哪里不对劲,你们两个向来是一盘棋下个几年都难分伯仲的,今儿个怎么是输了又输?”琅玕盯着玘深遂的双眸极力地想找到些什么,狐疑道:“有心事?”
“许久未碰生疏了而己!”玘淡淡地笑了一下,应了一句。
“不对,肯定有心事。”琅玕不依不饶。
“谁有心事,说来听听 。”魅惑极致的声音,琴音和瑶双双从天而降。
“正说玘呢。”琅玕笑着回了琴音的话,转而对瑶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玘却是算准了你会来,还让暮青回九重天去取花蜜,说你沾不得酒。”
“帝君费心了,用不着这么麻烦的,清茶就好。”瑶笑了笑,从琴音手中拿过装着白碧挑花的篮子递给玘,同时,她亦跟玘身边的琰颌首施了一礼。
琰回了一礼,两人异口同声一句“好久不见”。
“花开了。”玘接过花篮言语温和,顿了一下,又道:“……随我去取个瓶子养上吧。”
“……嗯。”瑶点了点头,随着玘去了书房。
书房里的陈设,如瑶几千年前看到的一样未变。靠窗的茶榻上一方小几,几上散放着几本经书,旁边花架上幽兰青葱,倚墙的几个书架整齐地摆放着各类书籍,古琴立在角落,靠窗的檀木案上搁着一方上好的砚台,笔架上笔悬挂如林。
玘从书架下方的柜子里取出了一只青花瓷瓶。
“幸好,暮青还留了一只在这里。”玘拿着瓷瓶对着瑶笑了笑。
瑶莞尔一笑,“慕青……她还好吗?”
“好,她一直念着你呢!等会回来,见着你指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子。”说话间,玘拿着几上的清水壶往瓶里倒了点水,便搁置在了书案上。
瑶“噢”了一声后便不再言语,拿着剪刀修剪着花枝。
玘帮忙着从篮子里捡出,递上。除了剪刀绞下的那一声轻微钝响,房里一时静得出奇。
过了一会,玘首先打破这份沉默,道:“琴音有没有跟你说下个月水云居有喜事,暮青跟我……”
这边玘话未曾说完,只听得瑶“啊”地一声,拿花的左手食指被剪刀是剪出了一道深深口子,鲜血淋漓。
血滴书案,落入那些被剪下的残枝中,转眼间,那比零杂地弱枝残条便如有根茎般重新生长,开出了白碧桃花。
霎那,书案上簇簇花团,娇艳无双。
“怎么这么不小心。”情急下,玘是一把抓过了瑶受伤的手。
同时,“哐”地一声声响,他宽大的衣袖带是落了案上的青花瓷瓶。
玘紧紧掐着瑶受伤的手指,深遂的眼眸中满是心疼,施法将书案抽屉里的药瓶吸到了手上后,他是快速地完成了敷药包扎的程序。
“上次的事我还不曾跟你道谢,这下又给添麻烦了,看来我还是少出门的好。”看了一眼地上的瓷瓶碎片,瑶望向玘的双目是难掩失落,自责。
“上次的事,在岚岕的时候,天玄早已替你谢过,瓷瓶是我带落的,要说麻烦倒是我害你了,不叫你帮着插花,你也不会剪到手。”看着瑶缠着棉纱的手指,玘柔声问道:“还疼吗?我刚刚着急言语上有些重了。”
听此,瑶也没有言语,只是礼貌性地摇了摇头。清浅笑容,一双如星的眸子中是若有若无地藏了些许淡淡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