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着的身影,以为天玄的她随即便嚷道:“天玄,我拜托你去百草园吧。”
树下的身影没有言语,瑶也不再理会,翻了个身继续她的“醉眠”。只是,没等她合眼,玘便悬浮在了她眼前。
熟悉的脸映入了的眼帘,两道英气的剑眉,长而浓密的睫毛,深遂漆黑的眸子中满是深情爱意。
见及,瑶立时是闭上眼睛,呵呵地笑了一声,含糊着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我到底还是醉了。”
“你没醉,是我。”玘柔声说道。
瑶愣了愣,嗫嚅道:“你……怎么来了。”
玘抿嘴笑了笑,言语道:“我来赴约的,说好的,十日之后,长生殿不见不散,你既然不去我就来岚岕……”
言语至此,玘深遂的眼眸中是雾气氤氲。
“对不起……”
玘的话,听得瑶是揪心的痛,手轻颤着拂上了眼前这双往日里藏尽一切的眼眸,眼泪亦是不争气地冒了出来。
玘没有言语,只是轻轻地擦走了瑶脸上的泪水,托起她的小巧的下巴是深深地吻了下去。
这一刻,瑶没有躲避,闭上双眸趁着酒意双手紧揽着玘,任由自已随心所欲。
“云姬已经认罪了,我们毁婚好吗?”吻游离至瑶的耳边,玘央求道。
昂是个省时度事的人,经过平畴一事后,就将云姬交给了玘,外带着演了一出负荆请罪。
瑶苦涩地笑了笑,“玘,我舅父他们是不是我父君杀的。”
这一问,玘立时停止了亲吻,双眸怔怔地看着瑶,过了一会儿,缓缓地说道:“你娘亲殒命后,幻海的神兰滴出了鲜血,当时魔族的人也不以为意,照就拿着修炼,只一夜的工夫,那些根基浅薄的魔仙就变成了杀人狂魔。”
说着,玘深深地长叹了一声,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灭族,天父他也是迫不得已,神兰魔化成毒,幻海一族体内的神兰又脱离不了外在神兰的滋养,失心成魔那是迟早的事。后来……”
后来?后来之事玘实在不愿再说。
“后来怎样?”瑶追问道。
“后来……”
玘看着瑶的祈盼地双眸,他停顿了一下,又道:天父让神君去了幻海。神君答应了留下琴音,魔君亲自动手斩杀了剩下来的族人后自尽而亡。神君将琴音带回了岐灵,那个时候,琴音体内的神兰尚未萌芽,神君赔了自己半颗的灵根冰封了他体内的神兰。”
为顾及瑶的感受,亦出于对先人的尊重,玘稍稍地篡改了一下事实。
事实是,在答应留琴音性命的同时,天帝亦暗许了瑶的婚事,魔君这才答应了诛杀全族
事实正如窅燚所说。
听罢,瑶是哭泣着抱住了玘,“玘,你有三界,有琰,琴音他什么都没有,我失去记忆,他苦等三万余年却只字不提,我怎能毁婚?玘,对不起,我只能负你……”
“……”
玘欲语无言,宽大的衣袖中握在手里的白碧桃花簪隐藏而去,顿了一下,他是双手抚上了瑶肩膀,两人相顾无言。
风起,花如雨下,亦似感受到两人的悲哀,转眼,满树的白碧桃花是全数落尽。
许久后,瑶先开了口,“把我忘了吧。”
玘苦笑道:“你的心随不了你,我的心,你就它让随我自己吧。你嫁与不嫁,我的心永远都在原处。”
言毕,玘是挥了挥衣袖。法咒下,两人坐着的树干瞬时变得大如床榻,调谢的花儿重新回到了枝梢,身旁的花枝如藤蔓般缠绕生长,转眼成茧将二人裹在了里面。
瑶愣了愣,“玘……”
玘笑了笑,将瑶揽进了怀中,靠到了自己的胸前,“睡吧,天亮之后,你就忘了我吧。”声音极致温柔。
闻言,瑶的泪水是再次绝堤,手指紧紧地拽着玘的衣襟,“玘,对不起……我忘了后,你会恨我吗?”
“我不恨你,我只恨自己在凡世的时候没有娶你。”玘轻声说道。
瑶呆滞了一会,随后从玘的怀里坐了起来,看着玘的她贝齿紧咬着朱唇,手指尖犹豫着解开了束腰。
玘怔了怔,随即握住了瑶的手,摇了摇头,认真道:“我若要了便不会放手……”
“对不起,对不起……”
除了这句,瑶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哪来那么多的对不起。”
四目相对,玘硬是挤出了笑容,躲避着看了一眼头顶上怒放的碧桃花,顿了一下后是缓缓说道:“过了今夜,你我从此不见,我亦会在无尽海选一位帝妃。”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事已成定局,玘此时想着的是何必让她揪心。
岚岕的月夜特别地宁静,月光透过花枝,星星点点洒落。
……
天将破晓的时候,玘抱着睡熟的瑶回到了房里。安置在床,掖好锦被,又伸手抚顺了人散在鬓角的几丝秀发,玘是又坐在床畔,呆呆地看着,久久地舍不得离开。
直到天色微明,想着自己再不走,被人看见瑶会招人非议。呆滞地在瑶的额头印上了一个深吻后,这才起身出门。
出落璎轩后,玘站在白碧桃树下,又抬头看了看这重生的如雪繁花,随后决然而去。
情始于此,情灭于此,心痛莫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