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梓点头应下。
知晓后的启颜只是收走了那两粒血草仙丹。至于这纯血草丹,他起初是怎也不肯要。奈何彩薇生得好口才,又是一番诚心实意。盛情难却,最终,启颜收下了这救命仙丹。
……
肃清院。
玘将人带来不久,知应亦便来了肃清院。曜夜这作假的药非同凡响,骗过了木心同样也骗过了这个经验十足的医中翘楚。
胎儿已是无救,知应便给青鸾服用了一些清淤补益的丹药,随后又帮其用仙术理疗了一番才回了落霞院。临走更是嘱咐落璃要让青鸾卧床休养。
内室。
落璃与几个仙婢正给作假昏迷的青鸾擦洗换衣。
屏风厚幔之隔的外室,木心想了想跪在了玘的跟前。
玘微愣了一下,拧紧着眉头问道:“莫非与你有关?”
“嗯…”木心点了点头。
他知道玘迟早会知道这件事。当然,他也从未想过要隐瞒或推卸,这种事正直的他做不出来。
对此,青鸾也是算漏了一点,以小人之心忖度君子,算漏了木心的担当。
“木心有罪,”木心很平静地接着说道:“这些年木心心里一直藏着一个秘密,也正是因为这个秘密才害得天妃娘娘小产。”垂首而跪,说罢将头磕在了地上。
如是说,木心是不想被人拿捏着。东西在青鸾手中终究会是祸害,他决定坦白一切。
当然,这样做法也不是说他心里就没有愧疚了。对青鸾的愧疚感是抹不开了的,只是这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早料到,玘倒没多大反应,只看着他沉声说了一个“讲”字。
对于青鸾小产和这个所谓的骨肉,他谈不上有多少情绪。只是必竟是一条性命,总会有些许心疼。
不过,在这心疼的其中,玘对青鸾负疚感倒是越来越重。
听得让他讲,木心便把当时发生的事一字不落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不说不知道,这一说那还了得。玘看着他当即就变了脸色,怒目横眉,压低着声音怒道:“好大的心思,帕子呢?!拿来!”
瑶本就招人惦记,对此爱吃醋的帝君倒也习已为常。只是惦记也就罢了,这捡了丝帕藏着还不够,竟还绣个小像随身而带,这叫人如何能忍?
言罢,忍无可忍的他捞起身侧摆架上的一只琉璃瓶一把就砸在了木心的身旁。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生怒到要砸东西,从未有过的事。
瑶是他逆鳞,他的死穴,谁也碰不得。
“呯”地一声脆响,残碎四溅。
住室宽大,外头在说些什么,里头本也听不见。花瓶一落地,这会儿内室里本还想再装一会的青鸾再也装不下去了,愣了愣,心知坏事的她翻身下床打着赤脚便欲朝外头而去。
“娘娘使不得…”
这小月子也是月子,落璃那知事假,追着扶住了她,几个仙婢手忙脚乱地与其穿起了鞋子。
这时的青鸾满心的忐忑,脑子不停地琢磨着。
她知晓玘在瑶的事情上是眼里容不得沙子。但作为一个处事极为冷静有风度的帝君,这砸东西也太出意外了。心想着木心是什么都说了,这砸东西未必不是他给她的一个警示……
外室,木心跪伏着未动,闭着双眼稍顿了一会,道:“还在天妃娘娘身上,木心罪该万死,请帝君责罚。”
话落,青鸾亦在落璃的搀扶下从内室掀幔而出,拿着丝帕跪在了玘的身侧。
前头没听见两人说些什么,木心刚刚说的她是听得分明。还有,她也是猜对了这帝君生怒砸东西夹带着的意图。
见青鸾下跪,落璃和几个跟随而出的仙婢亦跪在了地上。
玘阴沉着脸未看青鸾一眼,冷冷对木心说道:“别以为本君会轻饶与你,现下凡事照就,待帝妃孕产期后,你自己进火龙谷面壁,赤焰成神之日便是你出谷之时。”
赤焰罪孽深重,生性暴戾恣睢,无人渡之成神只会遥遥无期。对木心的惩罚,罚得可谓相当之重。
对此,跪着的青鸾忍不住打了一哆嗦。而伏地的木心却是乐呵呵的,叩首道:“木心叩谢帝君圣恩。”
玘要木心待到瑶孕产过后进火龙谷,虽是怕瑶得知后伤心添愁对身体和孕养不利。但也证明了一点,证明他相信木心的处事为人。
至于处罚,修道的木心看得很开,因为他知道万事皆有因由却有定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哼…”鼻中轻嗤,玘仍是冷冷的,低吼了一声:“起来!”
木心伏首称“是”,起身后如往日般候在了一旁。
“帝君息怒,青鸾知错。”
知道玘是故意晾着自己,青鸾亦作戏着讨饶。
听得,玘这才侧身取走了她手中丝帕,言道:“本君不是当年的天帝,她也绝不会是第二个天后,你明白了吗?”
“嗯,”青鸾红着双眼,点了点头,“明白。”
“明白就好。”玘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一众,接着说道:“今日之事,日后若让本君听到一字非议,肃清宫全数以弑神罪论处。”
一众伏身称“是”。
言语全数,那也就是包括了青鸾。
听得青鸾心头一震,许是方才失血过多,叩首时身子轻晃了一下。
见此,玘扶了她一把:“起来吧,回去歇着。”言语亦算温和。
青鸾抬头,言语了句“青鸾再也不敢了”,起身假装头晕扶额,脚下一踉跄便扑在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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