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姜时跟李霁初随便收拾了点衣物,就出发了。
至于家里有阿花照顾,她完全不担心有贼。
从北城到怀安区,只有大巴。
一上车,就看到还有人带了鸡鸭上来,味道难闻不说,嘎嘎咯咯二重奏吵得人脑壳疼。
更有甚者,直接脱了鞋,那味道,在车厢弥漫,不要太上头。
李霁初捂着鼻子一脸无奈:“早知道自己开车了。”
姜时两手一摊:“车子你家老大开走了。”
不过她也觉得有辆车比较合适,尤其是她这种会时不时出远门的,要不试着跟上头申请一下?她默默地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谁脱鞋了,麻烦把鞋穿上。”
最终实在受不了,她还是开口了。
车上的人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动,管你是不是公家的人,拖鞋你管不着。
李霁初翻了个白眼:“真没素质,比乡下人还不如。”
姜时横了他一眼:“乡下怎么了,没有那些人种地,城里人吃啥,吃西北风啊?”
“口误!口误!”
李霁初连连讨饶,明明对外的,怎么就讨伐起他了...
脱鞋之人依旧不为所动,姜时也有点不高兴了,动了动手指,就开窗看外面的景色了。
没一会车上就传来一声惨叫。
那人的脚底板如被针扎一样,他不断地翻看自己的脚底板,什么也察觉不出来,可当穿上后就没事了,他偏不信邪,又一次脱掉了鞋子,结果脚底板剧痛无比,最后只能乖乖穿上了鞋。
虽然车上依旧吵闹,不过最终还是平安到达了怀安区。
下车后,两人直接去了派出所。
对方看到来的人如此年轻,其中还有一个女人,满脸写着不高兴,觉得总局轻视了他们。
“呦,小姑娘娇滴滴的,一会看到尸体可别吓唬了。”
眼前说话阴阳怪气的男人是怀安区派出所大队长杨开淮,他之所以能当上队长,还因为有个好岳父,对方是革委会的主任。
姜时很不喜欢别人拿性别说事,一听这话直接不客气的回怼:“伟人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合着杨队长的见识比伟人广是吧?”
杨开淮被怼的敢怒不敢言,心里打定主意不会乖乖配合。
他想什么,姜时跟李霁初一清二楚,可惜他配不配合不重要。
“大家好说好说,开淮也是怕尸体的样子吓到两位。”
杜若飞是所长,他对于刚刚的争吵就当没看见,这会就当和事佬了。
李霁初很烦这些人,事儿不做就算了还搞些有的没的扯后腿,不过来都来了,案子还得查,忍着不耐烦道:“杜所长,我们想看下尸体,麻烦带我们去看一下。”
这话一出,一旁的杜若飞脸颊抽了抽,杨开淮则视线望向半空不搭腔。
等了好一会都没回应,李霁初又问了一遍,杜若飞才一脸尴尬道:“天气太热,尸体太臭了,我们给葬了。”
“什么?你们给下葬了?”
李霁初带着气愤跟几分不可思议,声音都拔高了。
“对啊,不然咋办,我们派出所才四个人,也没地方放尸体,只能下葬。”
姜时懒得搭理两人,拍了拍李霁初的肩膀示意他别费口舌了,板着脸,用极其官方的态度道:“为了还死者一个公道,为了尽早破案,我们这些为人民服务的,需要麻烦杜所长把尸体挖出来。”
“还...还得挖出来啊 ...”
杜若飞千百个不愿意,可眼前的两人脸色阴沉,眼眸都带着一股杀意,只能硬着头皮带着杨开淮去挖尸。
“哎,我说,人家都安葬了,就不能让人好好安息么!”
杨开淮也不愿意干这种事,嘴上不住的埋怨。
“安息?人家仇都没报,你跟我说安息?”
李霁初觉得这怀安区派出所的人有大病。
姜时眼神平静,淡淡的眼光扫过去,用平淡的语气道:“今天的事情,我会一五一十写在报告里。”
两人闻言,只觉得觉得脸上是泼了一盆冷水,心不甘情不愿的拿着出门挖尸去了。
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两人骂她贱人。
李霁初都快被气笑了:“这些人怎么回事,这么不把人命当回事。”
“因为不是考进来的,都是顶替了家人岗位,平时都懒散惯了。”
“哎!国家重开高考不是没道理的。”
“你看着好了,警局这种地方,事关人命,国家肯定也会培养专业的人才。”
李霁初怎么也没想到,姜时随口的一句话,很快就在第二年应验了,国家真的在大学里设立了刑事侦查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