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盛皎月觉得卫璟有时候很好骗,她方才灵机一动,大可以顺水推舟把事情推到顾青林身上,她只是逃婚。
“我不喜欢世子,强扭的瓜不甜的。”
卫璟压根不信她的话,她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惯犯骗子。
盛皎月以为这样说就能打消男人的怒气,说完偷偷探查他的神色,面无表情,什么都看不出来。
卫璟似乎是相信了她的话,“既然如此,也情有可原。”
他冷冷扫过跪在地上的丫鬟,“不过你这丫鬟,知情不报,是为死罪。”
盛皎月匆匆解释,“她什么都不知道。”
卫璟故作惊诧,“是吗?那她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
他不给她辩解求情的时机,声音冰冷,“邢坤,把人带下去,处死。”
盛皎月哪能眼睁睁看着云烟死在自己面前,若不是他托着她的腰肢,她几乎要给他跪下,“此事是我一人所做,她毫不知情,殿下饶了她吧。”
卫璟并未推开她,他让人把张俞压了过来。
张大人的双手被捆在背后,嘴里塞了白布,叫他开不了口说不出话。
卫璟拔过侍卫的长剑,目光冷冷注视着这个男人,方才他为她抚发,用的是右手。
那就先斩断他的右手。
盛皎月看见卫璟提剑已经被吓惨了,她不是没见过他杀人,干净利索,鲜血飞溅。
她跪下来双手死死抱住他的腿,“殿下,张大人是无辜的,您若是气不过,就冲着我撒火。”
卫璟方才真没动怒,听她帮其他男人开脱则火冒三丈,但又不忍心踢开她。
盛皎月生怕张大人真的被她牵连,她都不知道张大人是犯了什么罪,竟值得卫璟亲自动手要他死。
她抱着他的腿不敢松开,哭的满脸都是眼泪,鼻尖通红,声音哽咽,“殿下,我不该假死骗人,我心甘情愿认罪受罚,但是张大人何过之有?”
他并未和她合谋。
这几个月又对她诸多照顾。这么好的人,不应该死。
卫璟声音嘶哑,“你喜欢他?”
盛皎月的眼泪沾湿睫毛,浓睫乌黑,轻轻颤抖,她犹豫片刻,实在不敢再对男人撒谎,怕被他看出来自己在耍心眼。
她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嗯。”
她抓着他的裤腿不敢松开,她求他,十回有八回都能成事。
卫璟对她,往往还是心软。
盛皎月边流眼泪边说“张大人对我极好。”
卫璟已经听不见她之后说了什么,那个嗯字砸在耳边,就够让他头疼。
心口都被砸出大块窟窿。
她喜欢张俞?
她喜欢这么个一本正经的古板?
卫璟眼底生出一片红,他周身的杀性更浓,男人厉声让邢坤把她拽开,他要亲手砍了张俞。
盛皎月扒着他的裤腿,哭声可怜,“殿下,我求求你,我求你了。”
邢坤把人拽开,摁着她的手,不叫她有逃脱的机会。
卫璟说到做到,拔剑相向,剑刃抵着张俞的胸口,尚未穿透他的心脏。
盛皎月两眼发黑,昏厥倒地。
卫璟扔了手里的剑,快步走到她身边,把人拦腰抱起,一脚踢开房门,动作轻柔将她放在床榻。
—
盛皎月时而昏迷时而清醒,不过是昏迷的时辰长,清醒的时辰短。
她好像被人掰开了唇瓣,喂了很多药,喝了药又陷入了昏昏沉沉的梦境。
她还不知道自己被卫璟喂了药,才会一直想睡。
等她从这段绵长不醒的梦中清醒,从怔怔中睁开眼眸,已经从烟雨江南回到了皇城。
眼前的宫殿陌生又熟悉。
门窗紧闭,空无一人。
她逐渐从放空的神态里回过魂,抬起颤颤的眼皮,眼珠四下转了转,殿内视线昏黄,仅有的光线也是被烛台上快要烧见底的烛芯照亮。
她动了动腿脚,叮铃铃的响。
脚踝上戴着有铃铛响的红绳。
她下了床,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响,她试着推开殿内,用尽力气也无果。
殿门被上了锁,门外有人把守。
过了一会儿,盛皎月见到了身着衮服龙袍的男人。
盛皎月没有问自己是怎么被带回来的,她张了张嘴,“云烟……”
“朕已经放她回盛府了。”卫璟轻笑,“张俞还活着。”
盛皎月宛如劫后余生松了口气,她的掌心轻轻搭着桌面,她自作聪明,以退为进,“多谢殿下送我回来,我想回家看看母亲。”
“回什么家?”卫璟笑着问。
盛皎月微睁圆眼,“盛府。”
卫璟扣紧她的下巴,直白而具有攻击力的目光毫不遮掩打量着她的面庞,拇指抵着她的唇瓣,“你还以为自己是盛家的三小姐吗?”
男人悠悠吐字“三小姐已经死了。”
停顿片刻,他俯身贴近她的耳根,温热的气息扫过她耳后白软的皮肤“你现在是朕的禁脔。”
卫璟说过不会手下留情,决不食言。一定要她吃教训长记性。
次次都把他当成好骗的傻子,哪有这种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