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每年至少赚个五六千两总是有的,你呢?
连人家十分一都没有,你就说我该不该换掉你?”
钱掌柜一时说不出话来,顾锦继续道:“若真只是不赚钱也就罢了,可你账本漏洞百出。
王厨子一个月的月银达到二十两,帮厨十五两,跑堂的十五两,要知道醉仙楼的大厨月银也才不过十五两,一年单是月银我便要多花近千两。
你告诉我他们哪里值这个价?年轻貌美还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钱掌柜额上渗出些许薄汗,但还算镇定,“少奶奶,这些都是伯夫人当年定下的……”
“哦?
那也是我母亲定下酒楼的鸡鸭鱼肉蔬果米面进价都要比市价高的?也是她定下每月都要花费百两修缮酒楼桌椅门窗,每年年末酒楼都要再花千两银子装潢?”
钱掌柜听到这已是大汗淋漓,他这些账明明做的隐秘,扫眼看去都是几两银子的小支出。
而且他特意记得杂乱,就算他趁机揩油二夫人都瞧不出,顾锦怎么会清算得这么清楚?
顾锦看向谢染,此事还要多亏他帮忙,否则那本破账她可看不明白。
书生听到这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顾锦又问向霍司辰,“王厨子一共休了多少日?”
“截止到姐姐将他赶走那日他一共休了十一天。”
王厨子心虚的避开眼神,顾锦弯唇笑道:“真巧,那日正好是我从二婶手中接回铺子的第十一天,也就说自打知晓我接手铺子后你身为酒楼主厨便一直在告假在家,而在此之前你这么多年休假的日子只手可数。
王厨子,你到底是病了,还是瞧不起我这个新主子?”
“不敢,小的怎么敢瞧不起您!”
王厨子眼珠乱转,突然咬了咬牙。
不死贫道死道友!
“是他!”王厨子指向钱掌柜,高声道:“是钱掌柜逼我这么做的,他说必须要给少奶奶您一点厉害瞧瞧,让您知道这酒楼是谁的天下!”
“王厨子,你放屁!”钱掌柜气得怒声骂道。
王厨子却不理会他,径自道:“少奶奶,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要不听他的话他就要威胁我要把我开了。
少奶奶明鉴啊,真的都是他指使我们这么做的!”
墙倒众人推,为了回到酒楼其他的活计也纷纷跳出来指责钱掌柜。
钱掌柜没想到会是这种局面,一时间急得语无伦次。
顾锦静静欣赏着这狗咬狗的画面,待他们吵得脸红脖子粗的时候才幽幽开口道:“我没空替你们断官司,我关心的是这些年我的银子都去了哪?
钱掌柜,我替你算了一下,单凭你记得这本烂账这些年你便贪墨我至少三万多两银子。”
她勾起唇角,笑得温软无害,“我这个人很大方的,零头我便不算了,你赔我三万两银子我们便就此两清……”